文昕收回思绪,放下朱砂颜盆,“不原谅我了对吗。”
他薄唇轻挑,“原谅你什么。”
文昕肩膀松了下来,“明明是你放纵在先,与谢家大小姐在豪车内缠绵耳语,我就不能有脾气吗。”
隔了半响,文昕补充,“这回,原谅我好不好。”
她很少低头求人,但也只求他。
在周律沉面前,真的没有他贵公子会主动低头的份,她清楚,她再玩过头,这男人就真的跑了。
回头,再看他,他已经闲庭阔步上楼。
法式旋转楼梯亮着灯,深夜里,他背影性感清贵,没有遮掩的恣意风姿,那份待她的若即若离之感,深刻又潦乱。
文昕从凳子上下来,“明天魏氏集团董事会议,我那200亿的大股东,您可要记得过来参加。”
他嗯。
文昕去洗手台洗手,出门离开。
她不着急碰他,有的是时间。
她觉得吧,周律沉对那位,他也就图一时的新鲜感。
人去京市,他还不是回了夜公馆住。
可她在乎,属于自己的东西是舍不得别人碰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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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之际。
官方公布赛事规则,官方选曲,同一首曲目,要参赛选手捉住曲目表达的意象。
邢菲看完公告,觉得她的阿婧稳了。
上台前。
沈婧接过工作人员递给的琵琶,她们的参赛工具都给官方统一保管。
登台前,沈婧习惯检查试音。
素指微微下拨,像是有锋利的刀片割过血肉。
那样刺痛,沈婧不忍嘶声,指尖连接甲片滋滋冒出一条血痕。
她的琵琶绝对被人动过手脚,换了锋利无比的丝线。
邢菲拿水回来,迫不及待走到沈婧面前,惊在原地,“怎么回事了。”
沈婧示意邢菲看琵琶的丝弦。
费了心思的,仿的很逼真,要不是已经凝固的细微血渍,丝毫看不出哪根是假弦。
邢菲去找来创可贴,在沈婧面前弯腰,给她处理伤口,“肯定是陆意她们干的。”
“我们的东西都给主办方保管,她究竟是怎么拿到琵琶的。”说着,邢菲起身,“我要去找主办方理论,是他们保管的东西,他们有责任。”
沈婧倒是不慌不忙,“先别管,还有10分钟比赛了。”
邢菲拉她回来,“你怎么上去,我们得要公道。”
“我可以…”沈婧笑了笑,伸出左手,“换指。”
用左手。
“你用过左手吗?”邢菲侧身看她,“这是在决赛,不是开玩笑。”
沈婧是很漂亮,琵琶演奏技巧是极高,可最拿得出手的是她的腔喉,赛场自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都是琵琶高手云集。
沈婧回道,“在许阿婆家时,用左手练过,许阿婆教的,不管左手右手,这是必备技能。”
沈婧的右手那时候伤痕累累,才试着用左手去学,为了团里的荣光,她自然不会冒险,结局无论如何,总不能受伤了就退赛,她也没那个大面子可以叫停比赛。
邢菲点了点她的额头。
遇事,从来不慌。
沈婧提步去前台,“我手里有她们造谣的录音,等比赛完再收拾她们。”
帷幕后,周向群微微皱眉,转身吩咐助手,“去查是谁动手脚,主办方也要查。”
助手点头,跟在周向群身后走。
那些小姑娘是一点不了解这位,敢在这位监督的赛事眼皮底下动手脚,搞不好都给你送进去。
“那么比赛呢。”
“继续啊。”周向群背手道,“她行,我要是暂停,她更备受舆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