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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晨风这话听到林空空耳朵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这么珍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到他这里就是不喜欢、无所谓了?她向来不会隐藏情绪,此时不悦表现得很明显。
白晨风一看,又赶紧安慰:“你喜欢的话,也可以要。”
什么叫“你喜欢,也可以要?”难道他不喜欢?就算他不喜欢小孩子,但是,她生的他也不喜欢么?她完没发觉自己在钻牛角尖,把不好的情绪一股脑儿的都推到他身上,神色怏怏不乐的继续喝汤。
白晨风的心里顿时又七上八下的,凑过去轻抚了抚她的发,暖暖的说了句:“慢点喝,别呛到。”
她怄气般的不理他,埋头就只是喝汤,至于汤是什么滋味都不甚清楚。
他说完她就真呛到了,剧烈的咳了几下,刚才压抑着的恶心感,也彻底压抑不住,“哗!”的一声,吐了起来。
她这一吐,餐厅里登时乱了,佣人过来七手八脚的收拾,康老太太吩咐下人赶紧倒温水过来,给她漱口。
白晨风一脸焦急的,替她把散着的长发拢起来绑好,又轻轻替她拍着背顺气。看她吐得厉害,脸色惨白,额头和后颈都是密密实实的汗珠,不胜怯弱,心疼得直皱眉。后悔刚才自己在关于孩子的问题上,说错了话,惹了她不痛快,她喝汤喝急了呛到,才会吐成这样。
往常的淡然也不见了,有些语无伦次的说:“怎么了?吐的这么厉害?哪里难受?”
林空空难受得回不了话,就泪眼婆娑的摇头。
白晨风伸手接了佣人递过来的温水,让林空空就着他的手漱口。之后,就轻抚着她的背,低声细语的问来问去,都是哪里不舒服一类的话。
林空空漱了口,感觉气顺了些,身体也不那么难受了。就在佣人捧来的水盆里净了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看他蹙眉又脸色不好的样子,想来是真着急了,就冲他笑了笑算是安抚。她自己对突然而来的呕吐,已经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多难受。
白晨风看她笑了下就拿着帕子擦手去了,压根儿没想理他,心里有些怒气,他沉着脸问:“我问你话呢?怎么忽然就吐起来了?你哪里不舒服么?”
她摇头,看他神色阴郁,知道他是担心了。就拉了他的手,慢慢的写:我没事儿,就是吐得好难受,不想喝鸡汤,你给我盛点儿粥吧!
白晨风看她低头写字的模样,乖巧又招人。雪白的颈子弯出了个美好的弧度,松松垮垮绑着长发的样子又很温婉。心一动,也忘了长辈还在身边,低头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侧。
林空空的脸颊顿时如被火灼了一样滚烫,泛起两片羞涩的桃花红,刚刚的呕吐让她的眸子看起来水汪汪的,像两湖轻轻浅浅的白月光。
白晨风的眼睛里翻涌着的,都是眼前这个美好的女子。眉如秋水般婉约,目似星辰般含情,唇不点而绛,映着素齿,端端的: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他重瞳如墨的看她,她薄嗔着一张俏脸瞪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在康老太太看来很有趣。
她这个外孙,惊才绝艳,性格却有些不合群,冷淡得厉害。小小年纪就很会隐藏自己的心思,难得见他情绪外露的模样。他一定是极喜欢这个女孩子的,因为,只有在她面前,他才像个未成家的大男孩,有起伏的情绪和不可遮掩的欢喜。
再看看这个姑娘,相貌虽然不是绝色,但胜在温婉清丽,灵秀斐然。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生得极好,顾盼生辉,流光溢彩。
只是苍白着脸颊,神色显得有些憔悴,刚才吐得更是莫名其妙。嗜睡是肯定的,一般人哪能睡到日上三竿,更何况还是在外人家?她看起来也不是不懂礼节的人,应该不会做这么有失礼仪的事。除非,这一切是不可控的,她也无可奈何。
呕吐、嗜睡、容颜憔悴……这几种串联到一起,好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她已入耄耋之年,年轻时生育了一男一女,对于这方面,经验还是有一些的。
细细观察她,看她似乎对自己呕吐的事,已经习以为常。反观自己的外孙,好像还被蒙在鼓里。这种事情不是百分百的确定,也不好乱说。更何况,太过私秘,还是应该由当事人自己说,情人之间的悄悄话。
又忽的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口口声声都是二人世界,更有甚者,还推崇什么所谓的“丁克”,说白了,就是不愿意要孩子。别是这姑娘也不想要孩子,所以才没说出来。
康老太太想到这里不淡定了,她的外孙这样完美,怎能没有后人,落得个晚景凄凉。不行,这种事她不会允许。可是,该怎样点拨一下自己这个,明明才清志高、冰雪聪明,却在情事上十分木衲的外孙?这可真是个难题。
“刚吐完还吃得下?别强迫自己。”
白晨风看她还要吃粥,有些意外。要知道换作往常,她不舒服了,肯定闹脾气。他也得半哄着、半强迫着,她才肯乖乖吃东西,今天竟然自己主动要求?
林空空颔首,心里想的是:你以为我这时候能有食欲么?我是怕耽误到咱们孩子的生长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