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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辰轶站在他们身后看着，白晨风追出来的那一刻他就跟着出来了。

想到她胃痛时叫着的名，看着高傲的他在她面前变的卑微，他不敢相信，他们之间竟然有了爱情。

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清楚的看到这段爱情的无望，看到白晨风的不舍和纪蒙蒙的绝望。

他们是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如何能相爱？爱上不该爱的人，造化弄人么？

白晨风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他的背影看上去疲惫不堪，康辰轶快步追上去。

“表哥。”

白晨风停下脚步看他，脸色一如往常，仍是冷冷清清的模样，看不出情绪。

“你来了A市怎么不通知我？也不回家，祖母很想你和晨曦。”

“这次来的匆忙，下次我带晨曦一起去看外婆。”

“咱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康辰轶提议。

“好。”

两人随意找了间路边的西餐厅，白晨风没什么胃口，完是在借酒消愁。

康辰轶对自己这位兄长一向敬重，总觉得他这样的人是不会爱上旁人的，即便爱上了也可以冷静面对，却原来也有这样心不由已的时候，他不会安慰人，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两人平时都是自律又严谨的人，并不擅饮酒，此时，红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却都没有收手的意思。

酒意上来之间，白晨风清冷的眸子已然黯了下去，康辰轶俊雅的容颜上也泛起淡淡的桃红。

两人饮酒的动作慢了下来，康辰轶依然温和安静，目光灼灼的看着白晨风，“哥，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你和纪蒙蒙的事？”

“说什么？说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还是仇人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她不爱你？”

白晨风低头不语只讽刺的笑了下，“如果爱，为什么要那么轻易就放弃？我想忘了她，可是这里不允许。”

他伸手指了指心口，那里此时正泛着疼意，他拿了杯子把酒一股脑儿的灌进腹中，脑海里的人却依然清晰。

事业巅峰又有如花美眷相伴，人人都道他春风得意，人生如此该是没有任何遗憾了，只有自己知道他的心并不痛快。他想要她，可是得不到，既然得不到就该放弃，可身边的人不是你，我却连将就都做不到。

当自己被爱情遗弃的时候是怎样？没有欢愉，没有希望，除了复仇的信念支撑着自己前行，便再也没有任何期盼了。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他头晕脑胀的，疼着疼着就伏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康辰轶推了推他，“哥……”

“嗯……”

“醉了？”

“……”

得不到回应，康辰轶上前想掺起白晨风，起身发现自己脚步也发飘，感觉像踩在棉花上，只好打电话叫人过来接。

反复拨了几次电话，那边才接起，声音漾着压抑的沙哑：“你能不能不要追命似的打？”

康辰轶蹙眉，电话那头隐隐有女子媚声媚气的抱怨，他虽喝的有点儿多，头脑不像往常清明，却也知道自己这个生性风流的弟弟在做什么，无奈的蜷了手指扣了扣额头。

“我喝多了，来接我。”

“不是吧！现在？”

“对，现在。”

“我不去！”

康辰轶被他的河东狮吼震得把手机离耳朵远些，声音里夹杂了些威胁的意味：“你可以试试……”

电话那头陷入可疑的沉默，然后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地址给我！”

康辰轶口齿清晰的说了地址，眼前有些模糊，困意袭来，只能勉强撑着自己别睡过去。看着白晨风睡梦中依然紧蹙的眉头，摇头叹息：情字害人。

心底不禁为自己这二十多年没动过情感到庆幸，还好自己没尝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