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宁,是从三品的司礼,前几日在刑部闹得沸沸扬扬的,便是他了。”身边的伴读缓缓道。
夏君豪点了点头:“既然是姑姑酒楼开业,还是姑姑的第一份产业,自然是要表示表示的,你去看看,姑姑到时候去不去,若是去了,我便走一趟,若是不去,你就待我走一趟。”
“是,那礼物……”
“总要比我那两位弟弟稍微好一点儿吧……”
江宁一早便起了床,天还未亮便朝着酒楼而去,今日便是开业之日,请柬该送的都送过了,至于能来多少,还有谁回来,他就不知道了。
一楼大厅之中,错落有致的摆放着七十二桌,柜台之上陈列着昨晚刚刚搬出来的一百坛一斤装的老窖。
拾阶而上,二楼的包间也部打开,一共是三十六个包间,从六人圆桌到十人圆桌不等,以秋日之景映衬,松柏、秋菊、海棠竞相开放,中间一座假山,苔藓清池坐落其中,自三楼引水而下,在三十六个包间外面形成流水,条条锦鲤在海草和青石之间穿梭,显得格外动人。
再往上走,三层之上的包间更是奢华至极,每一处皆有一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皆贯穿其中,特备是中间的三个包厢,富丽堂皇也是江宁自设计出来后第一次见到,带给他的视觉冲击也着实不小。
单是这装潢,便花去了江宁上万两的银子,可舍不得孩子也套不着狼,自二层向上,每一个包间,都有一位妙龄少女负责端茶倒水,指引落座,却是这洛阳独一份儿。
日出东方,虽说酒楼两侧挂满了红绸,那牌匾也被红布遮盖,可早早的就有人在门前等候,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
“呵呵,听说这是什么……火……火锅?到底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我猜啊,应该南方的一种菜,类似于佛跳墙之类的。”
“管他什么玩意儿,我听说还有一种酒,叫做紫川陈酿,我在武德营的兄弟喝过一次,听他说,简直欲罢不能,与寻常的酒都不一样,寻常的酒,喝个三五碗,不碍事,但这酒,就一碗,足以让你不省人事,啧啧啧,说什么也得喝上……”
“我听相府的兄弟说,这火锅在杭州的时候,相爷就极为喜欢,每隔三五天都要吃上一顿,我那兄弟当时在相府当差,有幸尝过一次,到现在都忘不掉,今儿没想到也能尝尝鲜。”
“你说这老板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江宁,好像还是个朝廷命官呢。”
“不是说朝廷命官不能参与经商?怎么,这江宁多个脑袋?”
“得了吧,说是不让,咱们皇城大大小小官员几百个,那个没生意?就靠着那点儿俸禄,勾栏听曲儿都不够,更别说青楼了。”
“这倒也是……”
人群之中,有两人对视一眼,摸了摸腰间的刀柄,用长袍将其盖住,若是江宁在此,定然认得,这两人乃是铸剑山庄的赵星和顾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