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轻侯考虑问题的面性,也是在一次次生死之中历练出来的,他难能可贵的一点就是善于从失败之中总结经验。
吕轻侯拱手道:“其一,公主今年已经十八,风华正茂,理应到了婚配的年纪,能够遇到一个公主喜欢的,自是不容易,与其每日里在宫中闲逛,出去再有个三长两短,寻到一佳偶已然是最好的办法,与圣公和圣母而言,都是大有裨益的。”
这一点,却是说到了方腊的心中,可怜天下爱父母心,自西南举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这个女儿,如今有了归宿,理应高兴才是,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其二,这江宁还有一个称号,号称是江南第一才子,文压泰安、东林书院,即便是当代大儒,对其都是另眼相看,打天下靠武功,可治天下,还是要这些做学问的人,若是江宁成了我永乐朝的驸马,圣公再下诏,广纳天下学士,在夏朝不得志的饱学之士,定然如沐春风,奔走相告,永乐朝便是第二个盛唐。”
宁不悔不觉倒吸一口凉气,都知道这吕轻侯韬略颇深,却不曾想在治学之上的野心也不容小觑。如他所言,江宁在文坛的地位,若是依附了永乐朝,对于永乐朝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如此这般,何乐而不为?
吕轻侯继续道:“其三,以此为契机,稳定后方,圣公虚怀纳谏,海纳百川,以德服人,不论出身,自是一桩美谈,与前线将士也是极大的激励,只要奋勇杀敌,凯旋之日,便是抱得美人归之时,无论出身。”
“微臣以为,此三点皆是圣公顺势而为,成就一桩美事的绝佳时机。”吕轻侯道。
“不悔,你说呢?”方腊皱眉问道:“平日里你与金芝最近,你也这么认为?”
宁不悔道:“不悔认为,军师所言有理,若是以公主的脾气,此事不成,怕是日后要天天不得安宁了,毕竟,圣公……”
后面的话,宁不悔没有再说了,但方腊却只是叹了口气,煞有其事的看了一眼南宫婉。
方腊原本的想法,也随着吕轻侯的劝说逐渐动摇,若这么做,的确是弊大于利,对于永乐朝的统治,也极为有利。
“国师去拟诏吧……”方腊挥了挥手,转过身去,示意几人离开。
南宫婉上前,扶着方腊朝着卧室走去,双手却在不自觉的颤抖。
“抖什么?难不成朕会吃了你?”方腊微微皱眉,舒展开来,却又笑了笑:“婉儿,你可要加把劲儿啊……”
“是……”南宫婉轻声道,却是瞥了身后一眼,三人刚刚走出大厅,这才放下心来。
金陵城中,除了方才的小插曲外,在吕轻侯的授意下,正在逐家逐户的排查甄别,势必要抓出兵部安插在金陵的斥候,以免造成什么破坏,类似于肃清。
靖安司也在江宁上次部署之后,集体静默,方才躲过了这一劫,也正是江宁半年前对于靖安司信息传递制度的改变,才让金陵的靖安司得以保存,否则便不是简简单单的死几个人就能够了事的。
“老师,这军令明显就是要我等去打头阵,去当炮灰,他们兵部在背后捡漏。”宁元武拍案而起,在大帐之内来回踱步。
宁元文皱眉深思,看着拿起了军令的徐玄阶。
军令是一早送到的,用的是加急的快马,自王和泽离开之后,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今天一早军令就到了,很有可能是王和泽在中间说了什么,但是他不过是一个监军,有什么决策部署,他也只有列席的份儿,决定权并不在他手中。
这也就意味着,整个部署是很早就形成了的,只是在等一个时间点,这个时间点,到底是什么呢?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