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用手摸了摸王若烟的头,却笑道:“傻丫头,哭个什么,皮外伤罢了。”
王若烟却擦了眼泪,红着眼睛抬起头道:“相公……”
江宁笑道:“万里边疆,哪一位将士不是丈夫?哪一位将士不是父亲?所以无妨的。”
“可是,可是相公毕竟是读书人……”王若烟解释道。
“读书人如何?不读书又如何?生而为人,本就是平等的,只是物质和精神的差距形成了三六九等罢了,其实你与公主并无差别,大夏朝的公主或是大元朝的公主,青楼楚馆的女子与书院的女子,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江宁也道。
王若烟却不懂江宁在说些什么,这些话听上去与她所学相差甚远,甚至是有些离经叛道,可江宁大才,说的话定然有其中的道理,只是她才疏学浅,不明白其中深意罢了,想到这里,王若烟竟有些黯然神伤了。
江宁急忙又道:“换句话说,你在我心中便是公主一般的地位,像月牙、杏儿,我也从未把她们看作是下人一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权利,这很正常,就像杜甫、李白,他们看到什么,说什么,写什么,都是他们的权利和自由,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嘛。”
王若烟知道江宁这是在宽慰她,心中微甜,扶着江宁朝着床上走去。
忽的听门口月牙喊道:“姑爷,姑爷,门口有位官爷,问姑爷是否安好,说是长平公主差人来问的,非要进来,我说姑爷和小姐睡了,得先来禀报才可,小姐,你们睡下了么?”
王若烟心中一紧,抓住了江宁的手臂,江宁拍了拍王若烟的手背:“还没,我这就下去。”
二人将屋内的血布藏在柜中,下了楼,却见两个羽林卫站在楼梯口静候,见到江宁下来,急忙行礼道:“江公子,公务在身,深夜叨扰,还望见谅。”
江宁抱了抱拳:“不打紧不打紧,二位大哥有何差事竟深夜来访?江宁若是有能帮到的地方,定然帮忙。”
一人道:“今日城中出了流匪,长平公主特地差我二人前来看看公子是否安好,如今见到了,也能回去复命了。”
“另外小郡主也特地嘱咐,公子大才,定要好生保重,若是有个闪失,可是我大夏朝一大损失,这几日城中较乱,公子无事还是不要出门了,等到抓到了贼人,小郡主说会亲自登门拜访,谈论一下公子大作。”
江宁急忙道:“如此在下当真是三生有幸了,只是前几日在赵锦记定的点心还未去取,本来说今日要去的,谁料下雨不说,还被堵在家门口,竟连门都没出的去,若是再不去取,怕点心要坏,哎……”
那羽林卫笑道:“如此小事,我二位大可代劳,明日一早便与公子送来。”
江宁急忙摆手:“这可使不得,二位大哥远道而来,江宁非但没有尽到地主之谊,还要劳烦二位,这使不得使不得……”
“诶,公子莫要推辞了,公子现在是长平公主和小郡主眼前的红人,门庭若市,若非我兄弟二人得了命令,怕是也见不到公子,如此小事,不必挂在心上。”
江宁皱眉挠了挠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对月牙道:“月牙,你带二位大哥去取百两纹银,我只付了定钱,剩下的,还得二位大哥帮忙,多事之秋,实在是麻烦了……”
这两位能在京中做官,又是羽林卫之职,江宁这般说,二人自然懂得其中深意,即刻笑道:“无妨无妨,公子非池中锦鲤,改日飞黄腾达,说不定我兄弟二人还会投靠公子呢……”
“借两位大哥吉言,定当如此,定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