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没有说话,因为他还不知道汪通德与他这位岳父说了什么。
王公庸缓了缓:“四合帮来了信,说是你帮他们解决了大难题,以后只要王家有任何事情,直接直呼一声即可,这……”
“明白了,四合帮的事情我这里有分寸。”江宁点了点头:“不过我不懂生意,也不走江湖,安安生生的游山玩水,应该没有用到四合帮的地方吧……”
“事情交给你们,以后的路,我想你们走的应该也比我要好,若烟有你,也能少走些弯路。”王公庸道。
正说话间,却见一队车马迎着夕阳从城南而来,前面却是虎贲军开道,后面旗上书着一个“夏”字。
正是夏康的车队,没想到会在晚上离开杭州,而这一开始也并不是他的打算。
江宁就站在门口,看着马车一辆一辆的驶过,却没有上前,王公庸已经被人送回到了屋内在车队的最尾部,江宁跟了上去,与最后一辆马车相距二十余丈,在江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些人,有读书人,有青楼女子,有官差,有衙役,有商贩,也有乞丐,大家默默的顺着人流朝前走,却又在不同的地点转过身去。
“公子,杭州相关事宜,现有我负责。”江宁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江宁转过身去,四下已然无人,最后一辆马车消失在城门守卫的火把之中,朝前走了两步,与那人擦肩而过。
“你要保护的,不是我,我走之后,就交给你了,不能出事。”江宁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径直走了过去。
身后那人,身体微微一颤,旋即抬起头道:“是……”
这是江宁第一次感觉靖安司或者是地下组织的厉害,之前所有的理论都没有经过实践,现在,却有一种如芒背刺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切。
“出发了……”
夏康前往京城复起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各个府州,有叫好的,也有咒骂的,褒贬不一,十年前一战,到底何时能够一雪前耻,尚未可知。
月凉如水,江宁回到家中,王若烟已经回来,正坐在桌前托着脑袋等他。
“若烟……”
“相公回来啦……今日之事我都听说了,本以为你去了红袖招,却没想到你回来了,明日诗会准备的如何了?”王若烟笑意盈盈,站起身来,帮助江宁把身上的外衣脱掉,挂在衣架之上。
“奥,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到时候见机行事吧。”江宁并没有太高的兴致,反倒是有些疲惫,反问道:“明日你有事无事?若是没什么事,便与我一起吧……”
江宁明知道柳思思会去,但此刻却也想让眼前这个知书达理的妻子也一道前往,金陵一走,少说也要有半年的时间,上次他只是走了五日,柳思思就已然担心的要命,而这二人早晚都是要见面的,倒不如找机会说明了,看看王若烟的态度再说。
“我?我就不去了吧。”王若烟喜上眉梢,心中如同吃了蜜一般,但却又拒绝了:“去的都是杭州城和东林社的才子,听说大家朱曦的三弟子也来了,我去了,若是能为相公做些什么也好,只是我写个打油诗还行,其他的,可就真的难登大雅之堂了,相公或是带了她人,也算是一段佳话,比我自己去还要开心。”
王若烟说完,转过身来,却看江宁站在她的身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忙道:“相公……这是怎么了……”
江宁并未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王若烟,王若烟也不再言语,静静的靠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