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是在一次诗会上认识的。”王紫涵道:“说来话长,那是两年前了,父亲带我去谈生意,见见世面,恰好在酒楼之中遇到了他,刚开始只是觉得他很有才华,后来才知道他是锦州颇有名气的才子,已经有了秀才的名号,慢慢慢慢的,就认识了。”
“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嘛……”王若烟晃着王紫涵的手臂,却是如小女孩儿一样撒起娇来。
王紫涵抵挡不住,终于是投了降:“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
“这才对嘛……”
“后来我接手了与那家酒楼的一些合作,他又时长去那家酒楼与三五好友斗诗词,有一次撞见了,才认识了,他家虽不算是名门望族,但家境也算是殷实,书香门第,祖上听说在洛阳当过差,官职还不小,只是后来,举家到了锦州,父亲补了个正六品的司马,这才算安稳下来,我本想着我才疏学浅,又是商贾之女,却没曾想他说服了其父亲,上门提亲,这才有了这门亲事。”
“那他叫什么名字?”
“奥,杜思哲。”
“这还不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哇,真是羡慕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王若烟喜笑颜开。
王紫涵却是有些苦笑道:“什么才子佳人啊,现在是这样,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样?还说我呢,没想到你先成亲了……”
“哎,现在想想,要是相公脾气不好或者是嗜酒,也是挺可怕的。”王若烟也说出了她的担忧,实在是有些冒险了。还好,江宁平易近人,也没有那些之乎者也的架子。
二人在屋里说着闺中趣事,倒是让江宁清闲了不少。
入了腊月,便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王紫涵在王若烟这里住了几日,便随着父亲去各家走动拜访一番。
而江源与王若烟已经成婚,王若烟也已经掌管经营了几处生意,手下掌柜也有十几人,这两日掌柜也将年的账目拿来,交给了王若烟,这些生意都是经她之手的,账目也只是粗略的看一看,重要的还是要与杭州不少合作的商家联系一二,自是要带上江宁的。
原本平静的小院儿,也逐渐热闹起来,各地的掌柜逐渐到了杭州,各房之间也开始为数不多的走动,特别是孩子们,不用上私塾,那个时代更不用说辅导班儿了,孩子们在一起也是纯粹的打闹和嬉戏,王若烟是独女,原本有个哥哥,但却早夭了,母亲怀了王若烟,生产的时候几乎要了性命,不敢再生,可又懊恼没有给大房留下后代,便撺掇着纳妾,王若烟还有一个姨娘,虽不在一起生活,但偶然间也有走动,可硬生生是怀不上,直到现在王公庸已经接近五十的年纪,也没了再要的念想,王若烟道也是争气,在第三代中出类拔萃,将二房三房比了下去,王公庸心中也稍有安慰。
可王若烟毕竟是女儿身,在商场上虽然不分男女,但你一个女人,在气势上总是弱一些的,王若烟能够有今天的成绩,一方面在于王公庸耳提面命,另一方面也是王若烟着实的聪明,商场上的事情一点就明,一说就透,在谈判合作的时候,也是女扮男装,循循善诱,带着别人按照她的意图徐徐图之,当成功之后才表明女儿身份,对面自然是要高看一眼的。
这是她的优势,同时也是她的劣势,王若烟的聪明就在于她很好的利用了自身的优势,避开了劣势,故而那些竞争对手自是眼红,遇到机会,定然是要打压一二的,而王若烟自是不会与之逞口舌之力的,只在商场上见真账。
西湖之会,杨宇凡如此奚落,王若烟虽然脸上挂不住,但也没有失了气度。
即便如此,这个社会所形成的社会风气,仍然会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