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已经在藏书阁之内,将从家中带来的雨前龙井放到了茶壶之中,热水浇下,将头道茶倒掉,再沏一次,茶香四溢。
至始至终仿佛没有听到门外任何的言语一般,自顾自的沏茶,倒茶,品茶。右手还拿了一本书,乃是一本《百年华夏》,是一本讲述大夏朝百年功业的书,写书之人名叫慕容熙,当朝翰林院三品翰林编纂,据说此书问世,当朝太师耿敬国亲自作序,面呈官家,官家大赏,其中虽有不少阿谀奉承之词,但也有些真知灼见,对于百年间的大小事情描写的也相对详细,江宁出于专业的本能,对于历史还是更感兴趣一点。
端起一杯茶,青饮入喉,缓缓开口道:“诸位,若是不观书,不还书,不借书,便散了吧,晨课马上就要开了。”
说完又专心致志的看起书来。
“晨课?哼,我们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一个赘婿操心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两位教习替我们天下学子做主,将这混账赶出去……”
“对,实在不行我们去请齐院长。”
这些个学子皆是十五六岁,大的如四大才子也都不过二十,个个皆是血气方刚,已经有几人前去讲学堂请教习,又有几人前去寻齐院长。
“能把我辞了最好,不过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江宁在书下微微道。
本想不争不抢,可是这般回去,总不能跟岳父大人说不相干了吧……
“竟有此事?”讲学堂内,几名学子将那通道的改造和“借阅三条”一五一十的禀报过后,聂文兴与乔文云二人皆是倍感震惊。
“此事要通知齐院长才行,毕竟此人是拿了她的名帖来的,就算是要赶走,也得齐院长发话。”聂文兴摸了摸有些肥胖的下巴:“文云兄,你说呢?”
乔文云比聂文兴虚长几岁,二人又同在一处当教习,自是关系非比寻常,旋即点了点头:“此言有理,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如何,再做定夺,你们先去。”
那几个学子闻言,心中便有了底,兴冲冲的朝着藏书阁而去。
倒是乔文云拉住了正要前去的聂文兴:“此事,不妥,我二人还是晚到一些好。”
“文云兄此言何意?”聂文兴皱眉问道,旋即微微张了张嘴巴:“原来如此,文云兄是怕此人身后……”
“不错,你我都过了那意气风发的年纪了,若是那《春江花月夜》真的是此人所写,此人才学自然是不浅,甚至在你我之上,可是入赘了,这如何解释?齐院长的名帖,明显是齐院长还了王家家主王公庸的人情,偏偏来当一个藏书阁的执事?此事不通啊……更何况,你还记得诗会的事吗?入赘不过三四个月,如何能认识夏老?”
乔文云越说,二人心中越是没底。
聂文兴拱手道:“多谢文云兄答疑解惑啊,否则今日不知觉就要酿成大祸啊。”
“不止于此,先看看情况再下定论吧。”乔文云道:“至少要看一看乔院长的态度。”
这边二人心思缜密,那边乔梦云也是极其意外,馨儿打发走了学子,说是乔院长马上就到,学子这才作罢。转身告诉了乔梦云,乔梦云面色却是极为难看。
“此事,应该成不了,馨儿,你拿着这封信,到上将军府去,找一个名叫张浩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