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得收,小夭,出门在外,别跟一个不太熟的人在钱这个问题上含糊不清。我现在身上没带钱,明天给你。”陈二狗摇头道,这是他出门前娘再三叮嘱的事情,他懂一辈子不敢占比人半点便宜的娘真正意思,占得一丝便宜,指不定就还回一个大亏,疯癫爷爷小时候总拿着酒瓶念叨能吃亏者不是痴人,这也算是陈家人的传统,虽然陈二狗总是例外的。
小夭不知所措,只能蹲在一旁,也不敢站起来,陈二狗坐在地上,她不敢站着,因为那会有居高临下的嫌疑。
“我先回阿梅饭馆,你先忙。”王虎剩不是不识趣的憨货,不等陈二狗说话便起身一溜烟跑路,一点都不像是个被围殴不久和一条腿瘸过的伤患人员,其实陈二狗很像说的是王虎剩跑路的方向相反了。
“坐。”陈二狗笑道,自然而然帮她吹了吹地面上的灰尘。
小夭轻轻坐在他身旁,拘谨而矜持,还没走出象牙塔真正步入社会的她怎能见识过陈二狗狼一般的狠辣一面,当时小夭亲眼注视着这个男人悄无声息似的越过蔡黄毛,走路像一头猫,或者说豹子,悄悄拎起一张椅子,然后便是出其不意地一脚踹中黄宇卿,这一切都看在小夭眼底,随后这个狗哥与警察头子的卑躬屈膝则让她感受到另一种震撼,她不是看那种看琼瑶剧会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女生,在酒吧呆了一个多月知道赚钱的不易,陈二狗四川变脸一样的娴熟表演,让她叹为观止。
“家里有困难?”陈二狗随口问道。
“没。”
有点尴尬的小夭像求职面试面对严厉考官一样回答道:“只是想体验一下生活,还有就是挣点钱,想大学毕业后自费去一趟丹麦。”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父母病患不得不出来卖身子或者卖笑的漂亮女人给自己碰上,侥幸碰上了,估摸着陈二狗也没那个钱充英雄好汉。道貌岸然的陈二狗看似在望着街对面的一家水果店铺,但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投向小夭那无懈可击的曲线身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只顾着暗中欣赏美色的陈二狗可不顾及小夭她的羞赧和敬畏,到最后,看饱了的陈二狗偷偷抹了把口水,一本正经道:“小夭,你妈一定很漂亮吧。”
小夭愣在当场,她从小到大都是校花一样的妖冶灿烂活着,情书无数,礼物无数,鲜花无数,追求者过江之鲫,毫无征兆地当场告白也听了不少,可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水灵,这让小夭一扫畏惧和忐忑,精致脸蛋笑得像花一样动人。
笑得肆无忌惮。
她第一次发现一个很爷们的男人可爱起来是如此让人不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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