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累了他们坐下,钟亦得看着现在的罗素素,觉得她很快乐,少有的快乐,似乎只有在郑婆婆家里才有那样的愉快。
钟亦得觉得,罗素素那么善良,应该得到更多的快乐,而不止是自己给她的快乐,他细心问她说:“素素,你和你的表姐妹们从小就吵架吗?”
“是的。怎么突然说起那些不开心的人呢?”罗素素笑意减少了点。
钟亦得劝她:“素素,我觉得,你的父母,舅舅,姨母,堂舅等人都是上一辈了额,但是你的表姐妹们,与你同辈,或许可以忘掉大人的不快。你试着与她们微笑,她们会还以微笑,然后就和睦相处了。”
“亦得,我对她们,笑不出来,我恨她们。你不用劝我了。”罗素素说这话时,气得往湖水中扔石子。
钟亦得觉得不对:“你们之间的不快,莫过于姑娘家之家的争吵,过几天就可忘记,你为何要恨呢?素素,有时,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希望,何况,她们都是你的表姐妹,会比朋友还亲的。”
“亦得,你以为我想去恨她们吗?恨是很难受的,我不愿去恨。可是我做不到啊。”罗素素说着,完全没了笑意和欢快。
钟亦得奇怪:“为什么要这么恨一群姑娘们?我在你舅舅家里,她们一起玩得很快乐,对我也很好,很客气啊。就算小时有争吵,可你记得《菜根谭》言‘不责人小过,不发人阴私,不念人旧恶’吗?”
“那是你看到的,表面的。我让你去看看你不知道的。那不是‘小过’。”罗素素和钟亦得来到蔷薇村一小屋。
钟亦得观看这个小屋:泥土筑的,瓦盖的,有一圈竹子围成的围墙,里面有鸡屎的臭味,似乎还有猪睡觉的声音。快起来,这个小屋比赵三定的茅草屋好多了。
“女笑,你在家里吗?我是素素。”罗素素喊着。
一位和罗素素年龄相同,打扮也相似的姑娘出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就一个劲地笑着,来到罗素素面前,坐着各种手势“素素,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我路过你家,向你介绍一位朋友,他叫钟亦得,跟你一样,也懂手语,是郑婆婆的学生。你和他聊聊。”罗素素示意钟亦得打招呼:“她叫江女笑。”
钟亦得立刻说:“江姑娘,你好。我叫钟亦得。你的名字真好听。”
“钟公子说笑了,就一农家俗名而已。你们先坐着,我去泡两杯茶。”江女笑做手势时一直笑着,让钟亦得感觉:这姑娘真美。或许,笑比相貌更重要。
茶端来了,江女笑还是笑着打手势“我去给猪圈打扫一下,再出来和你们聊天”。
“好的,我们等你。”钟亦得也不禁笑了。
他问罗素素:“这个江姑娘笑得纯洁,质朴,与其她女子的假意的笑或是强装笑脸完全不一。对了,你带我来见这位江姑娘就是认识一位新朋友吧?”
“亦得,你知道三定哥是为何不能说话了吗?”罗素素认真地问。
钟亦得回忆:“他曾与我手语说,他小时候发高烧之后就不能说话了,但大夫说,有可能以后会有奇迹,能够说话。”
“但是女笑再无奇迹。”罗素素冲动起来了,不小心碰倒茶杯,茶水流出。
“素素,你怎么这么难过,你看江姑娘笑得多开心。她虽不能说话,但是与别人交流得很好。”钟亦得摸一下罗素素的手哦,在颤抖。
罗素素痛苦地摇头:“那是因为我们看得懂她的手语,其他看不懂的人,会看不起她的。你知道她原本是可以说话的,还唱得一曲曲江南小调。”罗素素的泪滴点点了。
“怎么回事?”钟亦得猜这其中有原因,令罗素素痛苦不堪回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