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一直和雨青在一起,出了上学堂,我们几乎昼夜不分,何来奸夫一说?”郑明俨为秦雨青辩解。
大夫人把郑明俨的辩词推倒一边:“明俨,信上所说,他们是在乐山别院的奸情。秦雨青来郑家做浣衣女不久,住进了乐山别院,那时你们还不认识吧?怎么这么肯定她没有奸夫?”
“大娘,明俨相信雨青的人品,出淤泥而不染,她绝不是这种人。”郑明俨豁出去维护秦雨青的一切。
大夫人鄙视地笑:“哼?她的人品,我比你更清楚。现在我不管她的人品,也不管她有无奸夫。就像你四娘说的,她腹中的孩子值得怀疑。”
四夫人添油加醋:“是啊,明俨,一切都很难说。或许秦雨青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自己给自己下红花吃,想打掉孩子,并嫁祸给你三娘。可怜你三娘,死得冤啊。”
想打掉孩子,并嫁祸给三夫人,这一切都是真的,秦雨青没有反驳,但孩子是郑明俨的无疑,她举手发誓:“四夫人,若这孩子不是明俨的,若我有奸夫,那么天打雷劈,凌迟酷刑,我都不惧。”秦雨青不知这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节还是郑明俨的名誉。总之,她下了毒誓。
郑明俨按下秦雨青的手:“雨青,只要我信你,别管他人怎么说。”
郑飞黄听到是秦雨青的事,急急忙忙来了,心中就是来为她消除灾祸的,但必须让全家人都信服,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先问郑明俨:“明俨,难道在你眼里,你大娘和你娘都是他人吗?出了这关乎郑家血脉的事,我怎么才知道?这些天书墨的死,让我心痛不已,今天这事,我也不想多费唇舌。秦雨青,如果这封信属实,那么你的罪行可不小,不在三夫人下毒之下。为求公正公平,我只能罚你和她一样,暂住乐山别院一段时间,直到你的罪名被洗清或是被证实。”
郑飞黄想,秦雨青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也不会害怕那里,而且那里也被人谣传鬼魅出没,一向无人敢进出,秦雨青在那里最安全。
“爹,有我在,谁也别想带走雨青。”郑明俨使出不该的一招:拔出佩剑。
秦雨青劝住了他:“明俨,把剑收起来吧。既然我无罪,就不怕住进乐山别院。可是明俨,这分信真不是我写的,帮我洗脱罪名,让我清清白白地出来,好吗?”
“我一定会的,但是雨青,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刚才还义正言辞的郑明俨瞬间温婉和顺了。
秦雨青春风化雨般的言辞,暂时告别了郑明俨。
大夫人看着郑飞黄,眼神中说:你又想做什么?
此时,郑明俨已开始替秦雨青辩驳:“爹,大娘,各位娘,在我认识雨青后,就对她的一切倍加关注。我查过,她是八月二十进郑家做浣衣女的。那时她带着妹妹日夜在浣衣房,与其他浣衣女一起做工,吃住,根本不会有什么奸夫。尔后,雨青的妹妹患病,被其他女工驱赶,无奈住入乐山别院。那是郑家传言有鬼魅出入之地,没人敢随意进入。何况郑家戒备森严,外面的人哪有那么容易进入郑家,进而进入乐山别院。到了九月十五,我记得十分清楚,我意外行至乐山别院,与雨青一见钟情,之后便从未分离,更无奸淫之事。而四娘所谓雨青给自己下红花滑胎,嫁祸于三娘,更是无稽之谈。三娘曾在爹和大娘面前为我和雨青说好话,我们感恩不及,又怎会狠心打掉孩子来嫁祸三娘呢?”
“明俨,空口无凭,你的话漏洞百出。你与秦雨青在乐山别院相识之前,她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谁又知道?况且,这信中所言柴函远是咱南安县人还是郑家人,谁也说不定。若是郑家的奴才,那他们在别院里日夜相欢恐怕就属实了。”四夫人句句不让。
郑飞黄手顶着下颚,闭上眼睛,任他们争论。大夫人看郑飞黄那样,也无可奈何。
郑明俨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四娘,雨青哪里得罪你了吗?你以前句句刁难的话她都一忍再忍,今日这样关乎名节的事,你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明俨,不是四娘为难秦雨青,而是纯粹为郑家的子嗣着想。若她的孩子不是你的,是那个奸夫的,将来却以郑家长孙的身份继承家业,对得起郑家的列祖列宗吗?”四夫人假意担忧地问。
郑明俨怒气冲冲:“四娘,你就凭着一封信,咬定雨青有罪。我就说这封信,如果这封信真是雨青写给你所谓的奸夫,那么肯定是密函。为何会在爹的禅珞院前被大娘拾到,又为何没有封口。这不是授人以柄吗?聪明人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大概就是天理昭昭,要让秦雨青的奸情公之于众,她才会不慎没有将信封封口,又不慎掉落在老爷禅珞院落前的小道上,被夫人拾到。”四夫人似乎要死抠到底。
郑明俨笑她:“四娘,你不觉得你的话牵强附会吗?左一个不慎,右一个不慎,如果真有这种事,肯定会相当缜密,哪来那么多不慎?”
“我先不管这封信是怎样掉在老爷院落前,又被夫人拾到。但刚才在座各位都核对过,秦雨青自己也说,这封信的笔迹与她的一模一样。除了她本人,谁能写出这封信呢?”四夫人好像吃错药了,对秦雨青不依不饶。
郑明俨也对四夫人的话实在有些无力反驳:“四娘,这封信的笔迹确实和雨青的一模一样。可这也有可能是有人冒充雨青的笔迹而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