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霓裳是连连摇头,哭丧着:“奴婢不知,为何世昌宫这个伺候酒水的宫女会突然出现,将所有罪行承认,救了楚国夫人一命。娘娘,或许是皇上悄悄安排来替楚国夫人罪的?”
容妃一跺脚,一咬牙,就要哭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本来是要害死素妃和她肚里的三皇子,嫁祸给楚国夫人的。结果,素妃生了个女孩,楚国夫人死里逃生。本宫白忙了一场。”
“娘娘,没有白忙,至少素妃死了。如果她生下公主,将来还是会有机会为皇上生子,所以素妃死了也好,少了一个敌人。”霓裳为容妃分析,心却想:容妃,你就满足吧。若是素妃这一胎是个男孩,而楚国夫人又没有被处死,那皇上还不查真凶,到时看你如何。我这个丫环跟着你算是倒霉了。
容妃听霓裳的分析,也安静了些,却期待着看着世昌宫的方向:“皇上有多久没来本宫的岑蔚殿了?本宫为皇上准备的,可不少啊。”
世昌宫里,已是卯时了。
皇上醒来时,相宜长公主已来到了世昌宫,在正屋焦急地等待着。
昨夜金碧城的事,很快传出。相宜赶到,就是想看有无牵连心沫。听晚春和初秋一,果然,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不过可惜了宫女夏蝉,为心沫了这不存在的罪名。
卧房内,没有睡好的皇上先醒来,看看心沫,也已醒了,亲亲她,不管喜怒哀乐,都是那样温柔的额头一吻:“鬼丫头,这次吓着了,也累了,多躺一会。”
“嗯。”楚心沫头。
“皇上,相宜长公主来探望。”晚春进来禀告。
“哦,请她进来。”皇上似乎是合情合理地。但其实,连太后都不能随意进世昌宫内皇上的卧房,可见皇上对相宜长公主的特许,实在太多。
楚心沫听到这,连忙起身,穿好衣裳,还未来得及梳头。相宜长公主就走了进来,抓住她的双肩,左看右看,那还是如坐针毡的表情,眼睛都肿了:“怎么样,昨夜没有伤着吧?”
“娘请放心,心沫无任何不妥。只是,夏蝉因此而散命。”楚心沫向相宜解释。
相宜迷糊中:“夏蝉是谁?”
“她是夏氏酒坊的女儿,为报娘曾经的救命之恩,将那些罪责自己揽下。昨夜,去了。”楚心沫还眼含着泪滴。
相宜也难受,抱住楚心沫:“皇上完全可以救心沫于无事的。为何要让一宫女来罪,丢了性命。这样让姐姐怎么对得住夏氏酒坊啊?”
“娘别这样伤心,皇上等这件事淡了后,会为夏蝉立墓碑的,还会给夏氏酒坊巨额的赏赐。”楚心沫以此来安慰相宜,但终究这灵魂不是她的女儿,所以话总是生硬。
相宜对皇上的眼神,却是怨渐渐多于疼爱了,可话还是那么轻柔:“皇上保不住心沫,却要让一徒手的宫女来救心沫一命。心沫,这次吓坏了,跟娘回去吧。”
皇上对相宜这怨恨的话不反对:“相宜姐姐的在理。昨夜,朕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宫女都不如,几乎让心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相宜不想听皇上多了,就等楚心沫的答复,楚心沫恨为难,但她还是自私地让相宜伤心了:“娘,有皇上在心沫身边,心沫不害怕。心沫已不想离开皇上了。”
稍微蹲下的相宜站起来,愣愣地站起来,无神中透着失望,哀怨地看了皇上一眼:“皇上,姐姐求你照顾好心沫。若是你哪日有了新人,可否特许让心沫回到姐姐身边来,不要让她在后宫里孤寂一生?”
“相宜姐姐,朕不会让心沫像后宫其他女人一样孤独到老。”皇上似乎与心沫这个女孩情比金坚。
但这样的话,只能听听罢了。相宜知道,帝王可以对一个女子许下诺言,但也可以对另外一个女子许下同样的诺言。在皇宫长大的她,看透了:曾经先帝,她的父皇,宠爱过多少女人,但这些女人的盛宠都如昙花一现。
相宜也不告别,就这样离开了世昌宫。
楚心沫与皇上只能是对不起她了,什么都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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