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无奈的摸了摸下巴,自己身为一个师叔还偷听师侄们的小打小闹,是不是有点忒没面了?
但下小树还是下了树来,而那些师侄们见着她时,面上顿时白了白,当即拱手喊道:“九师叔。”
小树有模有样的轻轻哼了一声,双手放在了身后,随即抬脚朝着他们走去,说:“你们吵什么呢?”
逍遥岛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沅烈极宠那位新来的九师叔,每天都会带着她出现在岛上的各个地方。
像这样突然从树上跳下来,或是路过看见他们一人一棵树上躺着的时候倒也并不少。
并且众所周知的是,岛上若是有人犯了什么错,不是先到惩戒堂,若是被沅烈师叔和九师叔发现的话,那么他们便会先被他们给捉弄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们做的。
不过,这也导致了岛上的人不再敢犯什么错了……
惩戒堂这些年空虚的像是废弃的房屋似得。
若不是有人打理,怕是院前的草都要比门高了。
听及这话,几人面面相觑,心下不免有些发憷,但还是开口如实说:“我们……我们都喜欢上了诗葶师妹,在讨论谁打赢了就去表白。”
“黄诗葶?”小树挑了挑眉,倒是想起了这么一个人来。
当年沅烈就是因为遇上了黄诗葶一伙人之后才回来逍遥岛的。
之后出逃的时候,也是因为遇上了黄诗葶才得以偷偷逃出去。
这些年倒是很少见到她了。
几人点了点头。
小树顿时笑道:“你们决定谁打赢了就谁去表白?那……”
小树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顿,缓缓上前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有没有想过,黄师侄或许不喜欢你们?”
小树缓缓退开:“若是这样的话,你们这忙活了老半天,不都浪费了吗?”
几人眉心顿时皱起。
“那该怎么办……”
小树眸子一闪,随即对着他们招了招手说:“我有个法子,你们过来。”
几人面面相觑,但眼眸无疑都亮了亮,当即俯身过来……
小树在他们几人耳边嘀咕了几句,顿时,那几人用力的点了点脑袋,随后在离开的时候,对着小树感激的抱了抱拳。
然而三日后……
小树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了后脑勺上躺在了悬崖边闭目养神。
身后突然传来黄诗葶的说话声:“不知道九师叔让那些人说那些话,究竟是何意?”
小树愣了一下。
黄诗葶?
她来做什么?
小树缓缓坐起身来,回过头去看向黄诗葶,见她面色并不是很好的样子,眉心轻蹙,似乎有些生气?
细细回想了刚刚黄诗葶所说的话,小树不由挑了挑眉,一脸的无辜:“这个……我什么也没做啊?”
“九师叔莫不是在拿师侄我在开玩笑吗?
我分明听见那些师弟们在说是师叔你教他们说,要一个一个的来堵我和我说一些…一些喜爱我的话语!
九师叔这般……师侄自问平日里一向不会做错事,也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犯错,师叔这般,是师侄我哪里犯了错了?
若是有,还请师叔你明示,弟子自会去惩戒堂接受相应的惩罚!”
小树面上有些黑,这还是,来逍遥岛后,第一次有人来和她叫板!
偏偏还是在沅烈离开逍遥岛的时候!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目光望向黄诗葶:“师侄这是,来兴师问罪来的?”
黄诗葶吸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小树在这时开口打断了她,说:“师侄称我为一声九师叔,可我却半点没有感受到你的敬意。
别说你刚刚所说的委屈是有什么误解在里面,单是你这般说话,就不懂得尊敬师长!”
黄诗葶摇了摇头,她隐忍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对着小树抱了抱拳,说:“还请九师叔原谅,我一时失言……”
“因何失言?”
“我……一时感到气恼,才会……”
“黄师侄。”
小树突然打断她道:“刚刚你说,你平日里一向不会做错事,也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犯错,那么此时这般,是在说,逍遥岛的戒律,可以因为一时气恼,而口不择言?到时你是不是还可以因为一时气恼,而欺师灭祖呢?”
黄诗葶面色一白,当即跪下抱拳:“师侄知错,但师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九师叔这般说……这般说…师侄感到恐惧。”
小树却扯了扯唇角:“小错改正了,犯大错的可能性也会减小了一些。何况……”
说即,小树突然上前了一步扶起了黄诗葶,说:“师侄不妨将这几日所遇到之事说与我听听?”
黄诗葶垂着眼眸,轻吸了一口气将这三天每日去哪里都会遇上一个人向她表白的事情缓缓诉出。
一开始她觉得奇怪,怎么会都像是约好了似得一直出现呢?
直到她无意间路过一个亭子的时候,听见那几个和她告白的人在说……
“还好九师叔告诉了我们这么一个法子,让我们四处去堵师妹与她告白……
不然我们冒着被惩戒的处罚而搞了那么的大阵势,最后去告白还被拒绝了,那可真是白忙活一场!”
但黄诗葶当时显然是只听了上半部分就已经气得跑过来跟她理论了。
小树叹了口气,她知道前因后果,但黄诗葶却不知道,开口问黄诗葶:“师侄可知,在逍遥岛寻畔滋事,打架斗殴,要受到什么样的惩戒?”
黄诗葶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开口说:“逍遥岛戒律第二十三条,凡是打架斗殴,故意寻畔滋事者,不论谁对错,皆仗责两百,严重者,剔除仙骨,赶出逍遥岛,永不修仙!”
小树点了点头。
黄诗葶愣愣的看着小树半响,才反应过来:“师叔是说,他们原本准备打架斗殴,赢得的人来向我表白,是师叔你阻止了?”
小树神色一僵,随即轻咳了一声,随即点头:“这几日,辛苦师侄你了。”
黄诗葶顿时拱手,一脸的悔恨:“是师侄错了,竟不知师叔考虑了这么多,我刚刚还那般说话,还请师叔责罚!”
小树扯了扯唇角,转过身去:“不知者无罪,你下去吧。”
“是,九师叔。”
小树不知道的是,在黄诗葶转过身的时候,她眼底里却是一闪而过了一抹浓烈的恨意。
那时她并不知道,黄诗葶一直暗恋着沅烈,并且到了病态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