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为她,也为我到金燕时听虎子说起的已经辞职的小茹。
“再见,宋雨薇还有小茹。”
我扬着手背擦了擦眼睛,讷讷的智商有点跟不上当前版本。
人生的路上有聚有散,我这儿才刚刚开始,那些放弃的错过的,让我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寝食难安。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一个小少爷端着托盘从我身边经过,托盘上放着半瓶红酒,一小碟太平猴魁和两包口香糖。这些东西如果不是扔掉,就是这位小少爷的进项。我叫住了他,拿了一包口香糖,抽出一片,撕开然后放进嘴里咀嚼,薄荷的清香瞬间冲散了嘴里干果残留的苦涩。
时光一点也不甜。
小少爷没有跟我计较,这里面最珍贵的恐怕还是那小碟茶叶,几千块钱的半瓶红酒在它面前显得就像一个没有品位的暴发户。
到公主休息区的时候,欧阳倩已经等在了那里。她今天的穿着打扮相比昨晚要收敛了很多,发型也换了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一名学生而不是小野鸡。在一帮妖艳的公主之中,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见到我,她抬起头,抱着胸吊儿郎当的靠在沙发上,大腿叠在一起有节奏的抖着,小鼻子里哼着高傲又中二的气息,“小公主,您在这儿的地位可真是够高的,以后用不用奴婢去接您哪?”
我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调笑,然而我并没有想要搭理她的冲动。走到换衣间拿出了作业到茶几上写,我没有教书育人的觉悟,胭脂也只是告诉我看着她写作业而已。
兴许是见我没鸟她,欧阳倩嘟着嘴哼唧了几声,小脑袋一歪,侧躺在沙发上气鼓鼓的不动了。我不知道怎么劝她,也没有软语相慰,不一会儿她就又跳了起来,扯过茶几上的书本抓耳挠腮的写写画画。
我鼓着腮帮子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一声愤怒的吼叫把我惊醒。
那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从四楼B区的走廊里透过五彩斑斓的灯光映照出来,他手下扯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妹妹的头发,嘴里不停的说着话。
都是骂那个妹妹不懂事之类的话。
我看的分明,那个“妹妹”是蝴蝶。
蝴蝶泪汪汪的歪着头,像被拖拽的小狗,双手捂着齐耳的短发,“二哥,二哥,你等等我,等我下班咱们回家再说好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哥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不得被你气死!”
是蝴蝶的二哥?那个据说在首都名牌大学读研究生的莘莘学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一旁的欧阳倩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蝴蝶兄弟两个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下意识,迷迷糊糊的站起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伸着胳膊,心中忐忑的望着比我高一头,强壮无数倍的二哥,“你是蝴蝶的二哥?你能不能先把他放开再说话?”
蝴蝶算得上我的朋友,我对这个男扮女妆勤奋挣钱的男孩子多少有些好感,只是朋友层次的好感,但这并不影响我脑袋一热来了回“英雄救美”的桥段。
二哥皱了皱鼻子,一把推在了我的肩膀上,“让开,不关你的事!”
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我像泄了力气陀螺一样打了半个璇儿,“哎呀”一声趴在了沙发上。
虎子眼疾手快,扶起了我,叉着腰呲着小虎牙,趾高气昂的指着蝴蝶的二哥一通大骂,“你有病啊!有你这么对待自己妹妹的哥哥么…”
她是说顺了嘴,大部分金燕的人都认识蝴蝶,也知道他是男孩子。
虎子的彪悍唬的我一愣一愣的,二哥也被喷的脸也红一块青一块。估计是没有虎子的攻速和暴击能力,也就没有跟她对骂,拖着蝴蝶的胳膊往楼梯走。
这时,欧阳倩喊了一句,“别走,保安来了,包厢里的客人也追上来了,还没好好说清楚呢!着什么急?”
蝴蝶脸色煞白,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受到了惊吓,涂成红色的指甲陷入了雪白的胳膊肉里,扯着二哥的体恤衫,音色略显怪异的男声说,“虎子姐,小公主,这是我二哥。他是来接我回家的,我现在跟他走,今天的服务费都不要了。”
蝴蝶又看向了我,抓着我的胳膊,戴了美瞳的大眼睛里一片慌张,“小公主,小公主!你就让我跟我二哥走吧!”
宝红本就不是善茬,她安排的内保说的好听叫保安,说的不好听就是一帮镇场子的流氓打手。我来金燕的这些日子,虽然听起过他们的事迹,但还没有见识过他们的身手。
想起蝴蝶那天在锦绣楼跟我说起他两个哥哥时一脸骄傲的样子,和现在他二哥拽着他头发往外拖的情景,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不得我今天要涨涨见识了,也是我作为金燕“小衙内”的第一次“欺男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