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带着锦绣楼的几个大姑娘小丫头跑来看我,作为一个重度姐控患者,我内心是十分高兴的,高兴过后我就开始俗气的担忧起她们到这里的花费来。
金燕的消费是很高的,尤其是这种有公主服务的包厢,最普通的也要七八百左右,对每天两份工作工资加起来才一百出头的我姐来说无疑是个负担。要是让小土豪刘佩佩或者我那个便宜大姐宝红来掏这个钱,我心里又纠结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最后我决定还是不管了,她们或许有自己的安排也说不定。
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姐怕我想不开,一下班就来金燕看我。原来是因为刘佩佩死活不愿跟后妈回家,后妈还以为哪里惹她不高兴了,问了好半天,刘佩佩才脸红脖子粗的憋出两个字来,“金…金燕”
看来今天的消费多半要落在刘佩佩和我姐的身上了。
吴晓雪跟我说起这些的时候还一脸的好笑,我望向被马丹搂着肩膀一起坐在点歌机前沙发上的刘佩佩,小姑娘脸红的像鸡冠子一样。我很受震动,没想到这个不善言辞,说话都单字儿往外蹦的丫头感情居然如此纯粹激烈。
宋雨薇叠着两条大长腿,弯着身子拽过玻璃桌面上的一碟开心果,吴晓雪就挨着她坐了下来,朝我微笑,“原来你还在金燕上班,看来病的也不是多严重嘛。”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度去回答她这个问题,说少了显得自己不够真诚,说多了又显得交浅言深,只能讪讪的笑。
她又说,“那你以后还去锦绣楼上班不?”
我说,“去啊,明天…就去。”我想起了明天跟林妙舞的约定,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也就搞定。
有少爷送来了啤酒和饮料,刘佩佩小脑袋转了过来,目光闪闪的瞅了瞅那一排打开的玻璃瓶子。我朝她招了招手,她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不情愿,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你不是喜欢喝酒嘛,啤酒行不行?”
她点头,我就拿过一个高脚杯子给她倒满。
我姐也是很能喝的,我发现我们这几个人,除了我和马丹,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酒瘾。于是我就跟马丹坐到了一起,另一边是刘佩佩。
马丹抱着话筒唱的很入迷,她声音又脆又甜,比公园里那个杀马特少女灵动许多,换来一片掌声。半晌,话筒传到了我的手里,由于都是熟人,我就没有推脱,捏着嗓子唱了一首甜蜜蜜,四百块钱的甜歌儿,楞被我唱出了夜半钟声到客船的感觉。
最后,除了刘佩佩,就连我姐都跟着唱了两首。没人理她,她就坐在我的身边,独自抿着啤酒,小脸很神奇的由红色慢慢变得白皙。
我们几个玩的正欢,包厢的门突然响了起来,离门口最近的宋雨薇颠颠的走过去开了门。一个眉眼清秀、唇红齿白的小少爷手里托着瓶半甜深红之吻(红葡萄酒)站在门口目光闪闪的向包厢里张望。
我很诧异,“我们要的东西不是都齐了么?”
小少爷笑笑说,“九公主,这是六楼的一位客人送给姐姐们的礼物。”
六楼的客人?姐姐们?礼物?
我有点懵。
他已经托着那瓶酒走了进来,姿势很标准的蹲在几案前,目光巡视的瞅着我,“九公主,帮您打开么?”
我下意识的望向那瓶红酒,半甜深红之吻,不错,这酒的样子我在酒水册子上看到过,而且当时还特意多瞧了几眼并且记下了它的名字。因为它的售价很让我牙疼,要…6888。
宋雨薇眼睛一亮,道:“打开,打开!这么好的酒,我还是第一次见呢!要很贵的吧。”
小少爷微微一笑,没有接宋雨薇的话,手中的裁纸刀就要去划瓶口的封衣,我姐适时的喊住了他,“等会儿!你先说那个人是谁,他这酒是送给我们这里哪一位的?”
小少爷楞了一下,说:“客人只说是要送给九公主的客人,并没有具体说是哪一位。”
我姐和其余的几个女孩子目光都看向了我,带着疑惑、探寻、还有我姐看不出喜怒的淡然和刘佩佩的担忧。
我更懵了,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我姐又问,“男的女的?”
小少爷说,“是位二十六七岁的公子。”
这下我姐看我的眼神就隐隐约约带着一丝不善了,那神情分明是在说,“小贱/人!居然背着我偷汉子!”兴许是我的受迫害妄想症发作了,我姐只是怕我被人诱拐了去。
“还要开么?”
我姐转过目光,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我们又不认识那个人,为什么要接受一个陌生人的礼物?现在的人这么龌龊,说不得起的什么心思呢!”
小少爷脸色一白,我一见这架势,立马就劝住了我姐,不要就不要呗,让人退回去就行了,干嘛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损人家?这小少爷也算得上我的同事,再说人家又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从进屋就被我姐的王霸之气压抑的死死的。
小少爷托着红酒走了,我姐抱着胸,眯着眼,“嗤”的一声笑,“甭理他,想喝酒咱们自己不会买么,干嘛平白无故受人人情?这藏头露尾的,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
我十分无语,并且贱兮兮的有点变态的小开心。我姐这是内心险恶的“妹控”因子又发作了,她把我当成了私有财产,见不得别人对我献殷勤,先前对同母异父的大姐宝红她就干过这种事儿。
这时候,翻着酒水册子的马丹忽然悠悠的说,“陈姐,那瓶酒…六千八百八…”
她的话引来一阵惊叹,我姐吸了口气,白眼一翻跟我说,“回家喝绿豆汤去!”
我隐隐约约觉出身边的刘佩佩短短的吐了口气,她低着头,吭哧吭哧的喝着啤酒,时不时的用眼角瞥一下我姐,生怕我姐把她的啤酒换成绿豆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