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亲都没来得及认,宝红就风风火火的赶去救援我姐了,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打着电话。
本来我也是想跟着去的,到最后她还是没让。
忐忑的我在病房里转悠来转悠去,坐卧不安,更别提写作业了,就跟昨天刚来大姨妈时一样,看什么都不顺眼。周悦在一旁看着我,那眼神似乎要给我打一针安定。
好久,我接到了我姐的电话,她说她已经没事了,正在往回赶,我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眉开眼笑的,看什么又都顺眼了。
周悦端来半杯温水,手里的小盒子内托着几个药片,走到我跟前,说:“该吃药了。”
我下意识的说,“我又不痛经,吃什么药!”
周悦那要给我打一针安定的眼神似乎更坚定了。
我老脸一红,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和装药的小盒子转身就往小卧室跑。
这人丢的!我都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要怎么面对她了。
我女孩子的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病的是男孩子的身体,要治疗也是治疗男孩子的身体。这绕来绕去的,感觉还挺怪异。
我脑袋里胡思乱想着脱掉衣服,打算换回男装吃药,光洁溜溜的,被空调的微风轻轻一吹,感觉很舒服。
嗯?没有之前换装的那种晕眩感
我愣愣的瞅了瞅胸前的伟岸,优美的人鱼线和平坦的小腹,被ABC粘掉几根为数本就不多的毛发,还有雪一样白的笔直双腿
似乎我没变回去?
还真是我没变回去!
生命如此美好,生活如此美妙,我却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我满满的恶意。假如十天前有人问我,“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你想要真正的变成美少女吗?”我一定会对此嗤之以鼻,并且扯着他衣服大叫,“来啊,快活啊!”假如换做今天有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会撒泼耍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放过。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身上所发生的问题。我叫陈酒,今年17岁,十天前的性别是“男”,从现在开始我的性别是“女”,这拖拖拉拉的十天内是“时男时女”
我的男性朋友很少,女性朋友更少,因为我是一个弱鸡,性格懦弱且闷骚。虽然这话说出来很不好听,我也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还好我不叫白金,更不叫钻石,没那么多不论男女不论婚否的人叫嚣着想要上/我。
我有一个性格强势,身体强悍的姐姐现在是两个了。虽然她们一直以来对我十分的关照和爱护,但我想其中一定的原因是建立在我是陈家唯一男丁的基础之上。这并不是说我变成了女孩子她们就不再关照和爱护我,可我总觉得她们会无所顾忌的让我嫁出去。
这些都是废话,我还得想一些比较现实的东西。比如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黑户了,我没法再去学校读书,也不可能再和林妙舞谈恋爱。每次睡觉都要做嫁人生孩子的噩梦,而且还要考虑要不要穿尿不湿
开始前我本想把这个故事写成种/马小说的,时男时女的时候我甚至考虑过双向插头,到现在我是什么兴趣也没有了。也许有人会说,“你还可以百合啊!”我真想一口盐汽水喷他脸上,指着他鼻子骂,“百你妹!”
我不想百合,更不想嫁人。如大多数变百变嫁人的争论,主角性格强势的一般会百合,性格软弱的基本都嫁人了,照着我这条件,下一章就该有纨绔富二代或者高冷高富帅甜蜜来袭了。幸亏这是都市小说,如果我穿越到异界大陆什么的,说不定还能跟神兽创造一个前所未有的种族
呸!我怎么就感觉自己那么恬不知耻呢!
我忧伤的穿好衣服,半躺在大床上伤春悲秋。还是那套女装,包臀小短裙,交叠着双腿,长头发洋洋洒洒的披散下来,把我映衬的更像电视机里爬出来的贞子小姐。
我的胸脯很大,大到站直了身子低着头我都看不到自己的脚趾。我以前是很喜欢大胸妹的,尤其是像鞠川静香那种附魔了呆萌属性的熟/女。可毕竟那是动漫,现实中像我这么大的,我还真没见到过。我们家楼下住着一对男女,我见过几次,那女孩子很漂亮,就是有点平,大概贴两片创可贴就能当泳衣,她每次见到女孩子的我,目光就会随着我的胸脯移动。而她身边的男孩子就会说,“乃子呢?”女孩子大怒,“你特么眼瞎啊!”
我这都有破坏家庭美满和谐的征兆了,我这脸蛋似乎也耐不住浓硫酸
我听到了小客厅里我姐骂骂咧咧的声音,跟着就是宝红那咋咋呼呼的附和。
这个小矬子是我姐,同母异父的那种,还好她不是我男孩子时看上的“妹妹”,要不然这就能演一出都市版的“妈妈去哪儿”了。妙才先生的《天龙八部》我还是看过的,历历在目啊。
“小九,开门!”我姐把小卧室的门敲的嘭嘭作响。
我怯生生的拉开一道缝隙,一个酒红色短发的小萝莉蹭了进来,似乎还附带着“嗖”的音效加成。我姐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大手一拉,大摇大摆的也跟了进来。
我默默无语的把屋门关好。宝红坐在床头,双手撑着床板,两条小短腿儿在半空中双桨似的晃荡,“嘿,我这暴脾气!不就是王家那混账小子么,敢欺负我弟弟妹妹,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马王爷几只眼?”这我还真不知道。
宝红怪异的瞅了瞅我,从床上跳下来,拉着我的胳膊围着我转圈,小嘴里“啧啧”的发出怪异的感叹声,“跟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