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南山去国子学找她长兄独孤维清,自己也连忙赶去。事涉胡人,这种不留神就会牵涉道两国邦交的事情,还是她大哥出面较好。
赶到千金楼,远远便看见门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有的手里还握着箸子,想必是正在楼里用餐的客人,被里面的情形吓得跑出来。
都在朝里面指指点点,个个满脸不忿,义愤填膺的。
阿捷大声道:“让让,让让。”
外面围观的人边让路边回头看,其中人道:“二小姐别进去,里面危险。“
独孤维唯匆忙转头看去,见是司空少诚,他手捂着胸,脸色有些苍白。
独孤维唯时顾不上问他怎么了,点头谢过,大步进去。
甫踏进大门,个巨大黑影正朝门口撞过来。
阿捷踏上前去挡在独孤维唯面前,把抓住黑影的后襟,将他跌过来的身子向左侧带,先卸了冲撞之力,脚下再拌,那黑影巨大的身子仰面便倒,“嗵”地声震得地板都抖三抖。
门口看热闹的原本正担心主仆两个被黑影撞倒,嘴里惊呼着让她们避开,哪知情节急转而下,熊样壮的汉子竟然轻轻松松被个少女放倒,惊呼方落,又情不自禁大声叫好。
独孤维唯这才看清楚地上的人的模样。
地上的人面貌粗黑,五官深邃,披左衽,正是个胡人。
再扫眼大堂,桌椅凳子被砸坏了不少,四名胡人手执弯刀围着杜岩乱砍。
杜岩在几人中间绕来绕去,身法如鬼魅,不时逮着机会在某个胡人身上踹上脚。
另外还有四名胡人在旁袖手旁观。殊人倒在楼梯口的边,头上流着血,不知是死是活。陈霖捂着胸口委顿在地上,张脸惨白的看向独孤维唯。还有几名跑堂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袖手旁观的四人看见进来的独孤维唯和阿捷,个个目露淫邪的目光,操着胡语大声说笑,边向独孤维唯走过来。
其中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啊,多美丽的小姑娘,跟我们回去吧,我们射摩男儿都是英雄,跟我们回去,射摩男儿任你挑选!”
独孤维唯见屋里的情形已是沉下小脸,又被这胡人轻佻的言语激得大怒,喝道:“岩伯,阿捷,全部拿下!”
两人齐声应是,阿捷随即上前截住走向独孤维唯的胡人,杜岩也不再留手。
独孤维唯则飞快跑去察看殊人的情况。
胡人们不知杜岩和阿捷的本事,都觉得个糟老头,个少女罢了,不去管跟阿捷交手那人,其余三人径自去捉独孤维唯。
独孤维唯匆忙瞥,看见殊人的高高的胸膛起伏,知道人暂时还是活的,但她头上的血还在流,耽搁下去迟早没命。
心中恼恨,拔出腰间的弯刀就向迎面的三名胡人冲去。
三人哈哈大笑,对独孤维唯的小刀指指点点,都觉得那小刀还没有他们的手掌大,能顶什么用。
笑声方出口,独孤维唯已经欺到其中人身边,那人原本打着占便宜的心思,欲在独孤维唯身上摸把。但手臂尚未抬起,陡觉寒光袭人,心生警兆,急忙往后避,随即感觉脖子处凉,下颌的胡须已被齐齐削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