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方位,也不敢停留,再耽搁下去,报晓鼓响,叮叮该发现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换下“夜行衣”,想想没地方放,随手塞到了枕头下。
解了头发,躺进被窝中舒服的叹口气,忍不住又左右滚几圈,回味着方才异常恣意的感觉,呵呵傻笑两声闭上眼睡觉。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叮叮在一旁吁了口气,道:“小姐睡得好沉,奴婢叫了几次都没把您叫醒。”
“什么时辰了?”独孤维唯揉着惺忪睡眼问道。
“辰时中了。”叮叮回道,边伺候独孤维唯起身。
穿好衣服,出了外间,当当已端了水进来伺候她梳洗。
不一会叮叮手里拿着独孤维唯的“夜行衣”出来,问道:“这件衣服怎么会在小姐的枕头下?还脏成这样?”
“哦,我夜里睡不着,起来穿着它练会儿功夫。”独孤维唯随口糊弄道。
“都怪奴婢睡得太死,小姐什么时候起了都不知道。小姐下次若是睡不着,叫奴婢起来跟您说说话也好。”叮叮心里嘀咕,难道摔倒了,怎么脏成这样。
“哦,好。”独孤维唯心不在焉的回答,又道:“叮叮你去让我娘去库里给找一匹黑色……算了,还是我去吧。”
叮叮去,她娘还不知道怎么盘问,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也好随机应变。
沈氏果然对她奇奇怪怪的要求盘唠唠叨叨,独孤维唯只说练功要穿。沈氏疑惑道:“练功要穿黑色的衣服?”
也没十分放在心上,她家闺女就不能用常理度之。吩咐春衣带她去库房自己挑选。
独孤维唯兴致勃勃挑了匹黑色绸布,亲自送去针线房,交代了样式。另外要求用同一块布做个大帕子。言明急着穿,让她们手脚快些。
不过一日功夫就做好了,没有绣花,没有繁复的澜边,简单的上裳下裤,好做的很。
独孤维唯兴致勃勃上身试了试,把丫鬟撵出去,自己在屋里罩上面罩,揽镜自照,颇觉有几分侠女的感觉。可惜只能自己沾沾自喜,无法显摆。
因惦记着做“夜游神”,睡到中夜自发醒了,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声,不禁懊恼异常,悻悻然躺下睡去。
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十来日,在独孤维唯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才彻底放晴。等了两日,待日头将湿哒哒的房顶墙头都晒干了,独孤维唯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大半夜换上她的夜行衣,重新体会夜游神的生活。
日子忽忽悠悠滑过十一月,天气已经颇冷,初雪过后是难得的几个艳阳天。屋檐下的雪水滴滴答答融了七八天,房顶青瓦上终于干透。
独孤维唯也有将近一个月的功夫没有夜间出去晃荡了。因打着主意今晚出门的,所以用过晚膳便早早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