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饭?”霞多丽嘟起嘴,瞟见桌上的酒瓶,便用手肘推推梅洛:“帅哥,想喝酒吗?”
“就算喝酒也拯救不了饥饿呀!”梅洛哭笑不得,但还是起身:“既然女士有要求,我就奉陪到底吧。你们两位,也来点儿吗?消磨时间也好啊。这酒平常可喝不到。”
霞多丽闻言,瞳孔聚焦:“酒很贵吗?”
“呃……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镇上没得卖,我也是从书里认识的。”
站在窗前看雨势的西拉回头,表情冷肃:“我不喝。”
“别这么不近人情嘛。”清沂打圆场,同时冲梅洛笑道:“快给他倒上一杯。”
西拉摇摇头,提着箱子走来,像是被迫完成什么任务一样不情愿:“在未知的环境喝酒,你们可真是毫无常识。”
梅洛为众人倒好酒后,才为自己斟酒:“西拉,祝酒词由你来说如何?”
“就因为我看起来最老吗?”西拉哼了一声,举杯。
霞多丽连忙也跟着举杯,动作太急,有酒水微微漾出。
清沂举杯。
“我们今夜的相聚纯属偶然。这是命运的安排,以我等凡俗的眼光难以看清这安排是好还是坏,我们能做的只有坦然面对。”西拉的声音深沉磁性,背后说不定有许多故事。他扫视了每个人,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敬命运。”
“敬命运。”众人齐声道,饮下美酒。
“啊,这个……”清沂微微头晕,知道酒里下了东西。这真是阴沟里翻船,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竟栽在小小一杯酒上!
“宿主,你怎么啦?”薛多低语,那股幸灾乐祸的劲儿根本掩饰不住。“要不要我来接管你身体?”
“不行……我禁止你……”
清沂喃喃自语,就这样在众人面前倒下。伴随清脆声响,酒杯在地面翻滚,蘸着酒液画了个弧线。泅湿的地毯像是染上血迹,
“黑皮诺!!!喂,喂!他怎么了?!”霞多丽叫道。
西拉吐掉嘴里的酒,伸手试探黑皮诺的鼻息,又依次把手摁在其脖子和左胸,摇头道:“死了。”
梅洛马上把酒一泼,后退几步:“是酒吗?谁下的毒?”
“冷静点。如果是酒里下毒,我们怎么没事?”
三个活人互相对视,气氛陡然焦躁。窗外电闪雷鸣,也打不破室内死般的寂静。
时间稍微往前倒回一下……
马车颤抖着在夜幕中奔走,不时像被云影吓到一般地蹦起一下,又嗫嚅着、沉默着赶路。
“非常抱歉,这条路不怎么平坦。”华莱士以手抚胸,随着笑容,胡须微微上翘。
“如果乡下的野路也能如城市大道一般平坦,那才叫奇怪。另外,”清沂笑道:“何必为公有物道歉呢?”
“如果您是德古雷逊人,我决计不会道歉;但正因为您是远渡而来的客人,我就有资格道歉了。德古雷逊是我美丽的故乡,我多么希望能把它的所有美好之处展现给您,而不愿您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华莱士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绅士,若说他三十岁则太年轻,说他四十岁又太老。他有着用香膏打理得极好的、偏白色的金发,以及白得让人想给他化妆的脸;身着笔挺合身的褐色绒呢大衣,领口用白丝绸系了礼结,手也严严实实地包在黑色皮质手套内。虽然他的笑容无懈可击,但他的眼睛偶尔会流露出一丝冷酷。清沂之所以能如此笃定,是因为他自己也是个冷酷的人,很清楚漠视生命的眼神有着怎样的温度。
“我很少邀请冒险者,但您和其他冒险者不同,您分外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