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吗？”清沂喃喃道。

的确，mba的每一个学员都是对金融、商业、管理抱有无限狂热的疯子，当中又以哈佛商学院的为最。没有一个工商管理硕士会拒绝舞台，因为他们生来就是干这个的。

对方热切起来：“您的管理手段的确卓有成效！小蜜蜂速递虽然是剑桥城最老牌的餐饮快递公司，但也最缺乏生机，是您将它重新扶上王座！据我们分析，新的小蜜蜂速递在管理制度、宣传方针、品牌凝聚力、服务质量上都有了显著提升，而这些提升都是您一手缔造的！您就像是一个魔法师，比哈利?波特更厉害！但是，您需要一个更好的舞台。”

“我对此很感兴趣，你不妨说说看。”清沂笑了。

“这个舞台除了提供比小蜜蜂速递更优厚的待遇之外，它的管理制度也需要更新换代――它就缺一个像您这么优秀的管理者，而它已经迫不及待了。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也是一间餐饮快递公司，您完全能胜任管理者一职。”

“噢，慢着。”清沂笑容渐渐收敛。他指头敲了敲桌面，然后道：“请问那公司叫什么名字？”

“西西里快车。”

“啊……”清沂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他又重新笑了：“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是我逼得西西里快车炒掉原有的管理者吗？”

“这我当然知道――”

“但有些东西你永远也不知道，比如说，我为什么深深厌恶着那间公司？很可惜，你的客户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五分钟已经到了，和你聊天很愉快，再见。”

清沂挂了电话。

这时，陶德歪着上半身，问：“谁打来的电话？”

“猎头公司，不过我拒绝了。”

“该死，你怎么不赶紧滚蛋！”

清沂哈哈一笑，自己和自己玩起了接尺子的游戏：“因为还不够……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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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格鲍沃，某个普通的城市。

傍晚。

铁匠放下铁锤，大幅度地甩着肩膀，浑身汗味儿地走出铁匠铺。他左脸有一大块青黑色胎记，非常醒目，以至于大家都叫他黑脸山姆。结束一天的辛劳后，黑脸山姆当然得去酒馆喝几杯啤酒、放松一下，不过他得和老伙计迪恩一起去。

“迪恩！还没干完吗？”站在裁缝铺外，山姆大喊，而附近店铺的店主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行了！这两个冒险者不知是不是去龙穴打滚，衣服都烂得不成样子了，还不如重新买一件呢！”迪恩也大声回答。

等冒险者离开约一分钟后，迪恩才出来，还小心地锁上门。街坊们都搞不懂，这么一个大男人为什么当裁缝，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能和黑脸山姆当上朋友。不过，只有他们俩人知道，有一次山姆盲肠炎发作却又没钱找医师，是迪恩颤抖着手为他开刀的，这可是过命的交情。至今为止，腹部那用棉线缝合的伤疤还时刻提醒着山姆呢。

两人去酒吧痛饮了一通，然后又拎着两瓶酒回去。没办法，谁叫冒险者常在晚上跑来光顾呢？为了生计，他们也只好一直干到深夜了。

回到自家铺子门前，山姆打着酒嗝，用力一推门，然后愤怒了：“门怎么开着！里面有小偷，迪恩，你守着门口――”

“你从来都不锁门的。”迪恩拍打好友的额头：“醒醒吧！要是等会儿砸坏了哪个冒险者的武器，你赚多少钱都不够赔！”

“喔！对了，迪恩，你听我说……说到冒险者，有个坏家伙欠了我的帐没还！”山姆摇摇头，喷着酒气：“你能帮我找找吗？只要你见到那个人，告诉我，我马上扒了他的皮！”

“名字？”迪恩将山姆扶进铺子里，然后打水，想给老友洗把脸。

“叫什么林北爱的……”

迪恩拿着湿毛巾走出来，皱眉：“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是个叫林北爱的人！是个女的。”

“相貌呢？”

“我忘了。”山姆接过毛巾，蒙在眼上：“你就按照名字找嘛！”

然后，一把匕首就捅进他的腹部，短暂地停留再短暂地深入，一共三次。他抓住那只持匕首，但却无力阻止对方行凶。毛巾从他脸上滑落，使他能看清楚是谁杀他。他扶着身后的墙壁，慢慢坐倒，呼吸困难，却还要仰头，说出这句话：

“迪恩，我们认识了三年了……”

对方望着他的眼睛，道：“但我为情报部工作的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个‘三年’。”

山姆眼里仍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失去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