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清沂来到楼下车棚,骑上自行车。朵拉疑惑道:“我发现你一直都是骑自行车的,难道不打算买一辆汽车吗?”
清沂还未解释,朵拉就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低碳出行,提倡环保?看不出你也是个很潮流的家伙呢!”然后走向她的马自达。
骑个自行车就潮流了?这个世界疯了吗?已经创意枯竭得找不到可以掀起风潮的东西啦?清沂莫名其妙,耸耸肩,踏着自行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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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来到公司,清沂和同事们打了招呼。现在和他相处得最好的,共有三个人。
第一个,是黑人小伙子哈利。卷发,嘴唇厚,嘴角的绒毛总刮不干净。21岁,活力四射,喜欢动漫和游戏(特别是《乾坤》);小时候太过好动,以致额头留下一道永久的闪电型伤疤;超级爱饶舌歌曲,曾去参加美国达人秀,可惜海选时就被赶了出来;特别钟爱猫头鹰,正认真考虑在哪里能买到一只不喜欢拉屎的;喜欢功夫片(他总问清沂懂不懂醉拳);在谈到有关种族歧视的问题时相当激烈;和同龄人相比,很关心政治。
第二个,是戴玳瑁框眼镜的露西。25岁(虽然年龄是女性的隐私,但清沂查看过员工资料),沉稳老到;总穿长长的毛线衣,衣服颜色黯淡、款式老旧。化淡妆,但化妆技术一般;头发又长又多,拖到腰部,少许卷曲,有种乱蓬蓬的感觉;喜欢在闲暇时看纪实,对网络游戏嗤之以鼻;喜欢的男明星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对他主演的电影简直是如数家珍。总的来说是像巫婆般的老姑娘,或者说是老姑娘般的巫婆。
第三个,是笑脸迎人的爱德华。24岁,发型时髦,会用男性护肤品,偏爱格子纹衬衫;手总会洗得很干净,仿佛要将指纹都洗掉似的;一直很闲散,嘴角总挂着笑意(这让清沂把他和奥斯科尔、施劳德?布雷划为同类);干活时并不热情,但也不会偷懒,倒是个很中庸的人。他对于财务会计的事情非常拿手,一点儿都不像美国人――要知道美国中学生连四分之一等于0.25都要用计算机才能算出来的。
这三位同事对清沂很照顾,然而另外一个家伙则对清沂很不友好――陶德,27岁的俄裔青年,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歧视华人;文化程度不高,不懂得拼写“冲突”(frontation)以及其他字母数量超过十个的单词(《生活大爆炸》的老梗,你懂的);虽然送货速度很快,但因为粗心,偶尔会送错地方;总说俄罗斯的一切都很美好,但却热衷于《最终幻想》以及美式热狗;讨厌中国的程度甚至到了买东西之前先询问是否“中国制造”的,拒买一切中国货。
在“小蜜蜂速递”里,清沂倒是过得挺滋润的。他既不用接客服电话,也不用出去跑腿,不过坏的一方面则是太过无聊,无聊得就像个闲人。清沂悲观地想道,要是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的话,干脆和老板递交辞职信好了。
到底自己能做什么呢?清沂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
三年来的学习真的有用吗?不,自己根本无需怀疑。在西方,管理是一门包容广泛的学科,也是一个严谨的系统,只有在大学中分析案例、深入研究后才能把握住商业管理的精髓。哈佛商学院作为培养无数商业精英的著名院校,自然是个中翘楚。正因如此,自己才拼了命地也要选择哈佛商学院进修,而没有一毕业就去父亲企业内工作。
学习知识的确有用,但自己真的能将这些知识运用到实践中吗?如何能让员工的工作效率更高、如何能节省不必要的成本与时间、如何调动员工的情绪……要是只照着书本去干,无疑是纸上谈兵。哈佛的校训是“真理”(veritas),它时刻提醒清沂,要经过实践检验的才能是真理。
“去读书?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钱罢了。”父亲的话至今仍寒风一般在耳畔回响,一次次地试图扑灭清沂心中的热火。
我不会依靠你才活得下去的,父亲。我没有浪费任何东西,我来美国学习都是值得的。就算为了叛逆也好,清沂也必须干出一番成绩。进入小公司?没关系!和陌生人打交道?没关系!工作枯燥乏味?没关系!什么困难都没问题,清沂这样告诉自己。我不是二世祖,我也不是公子、少爷。我是张清沂,我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工商管理硕士。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铃铃铃铃!铃铃铃铃!”却是面前的热线电话收到来电。
又是一些想订万圣节糖果的小孩子吗?要说多少次,他们才会懂得“糖果”不等于“快餐”?
清沂这样腹诽着,接起听筒,微笑道:“您好,这里是小蜜蜂速递的热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话筒对面道:“我要投诉!”
清沂的心悸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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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篇章大展开!被游戏内容拖了太久,总算能回到正题了!)
(薛多:这是网游,不是都市啊!给我分清楚侧重点,小心本大爷【黑刃回旋】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