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问，已经没有了回应。

傍晚，秦家。

芳姨一见秦昊煜回家，愣住了，犹豫一下，不由上前挤出一抹笑来，问道：“大少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公司事儿少。”他一如既往冷言冷语。

“怪不得，老爷和二少爷也一早回来了，刚刚还在屋里跟小糖果玩呢，不过几分钟前出去了，说是要去拿几瓶好酒，是老爷朋友的珍藏葡萄酒，去国外的酒庄定制的，今晚啊，你们父子三人就好好喝一次吧。”芳姨难得笑得这么开心。

秦昊煜也微微一笑，芳姨的心，他是懂的，就跟他现在的心情差不多，只是他更多了曾恨不能让自己死去的愧疚罢了。

“这个家呀，若是没有了小糖果，该是多死气沉沉。”

秦昊煜依然微笑着，不说话，浑身上下透出一阵难言的疲累，但一想到屋内的人儿，他马上来了精神，往大门走去。

“哦……哎，你等等，大少爷——”她本想阻止，秦昊煜已经轻轻打开了门。

“你个坏女人！你有病吧？我说了不想跟你玩了，你怎么还要过来？你还要不要脸了？你这是强人所硬，你懂不？”客厅里，一个四岁出头的小男孩单手撑腰，一只手护着自己的圣斗士，双脚叉开，小嘴儿嘟着，气鼓鼓的朝着对面高高在上站着的裴君怡老气横秋道。

裴君怡笑了，是冷笑，“小糖果啊，这才四个月不见，你倒是变得更加牙尖嘴利了，还连我都不认识了，真是白眼狼啊，亏我小时候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你到底有没有点良心。”

她一边说着，捏紧了手指就往小男孩脸上捏过去，小男孩死命往墙角躲，一边大声哭着喊救命。

“你——你个小混蛋！你刚刚叫什么？你再叫一遍试试！救命？我是吃了你了还是要杀了你了你喊救命？！你喊啊！你再喊！我——”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一道黑影闪过，她的手就被死死攥住，继而整个人被掀翻在沙发上。

待她看清来人后，身子僵住了，眼珠子一眨不眨看着秦昊煜的脸，嘴巴喃喃：“昊——”

秦昊煜眸光冰冷，“你说过的会对孩子好，就是这样疼孩子的？”

“哇哦！芭比好帅好帅！第一次看到芭比这么帅！谁说女人不能打？有些女人就该打！比如这种坏阿姨！”

“……”秦昊煜早习惯他说话的逻辑与口气，不觉奇怪，蹲下来，摩挲一下他脸上两个清晰的指甲印，“幸好没出血，不然毁容就不帅了，爸爸说什么来着？见到不好的东西就应该赶紧忘掉。”

小男孩手舞足蹈，“不不不，芭比，你刚刚帅呆了，我从没见你这么帅！”

秦昊煜突然笑了，“我也没不知道你说我帅的时候原来是这么帅。”

坐在他身后的裴君怡，听到他们的对话，简直惊得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