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碧菡正要解释是自己工作问题,刚开口就被他打断:“回国后你一个人怎么照顾小多?他又不喜欢保姆,不如把他留在这儿让我妈照顾,反正他和我妈感情好。”
宋碧菡摇头:“伯母照顾叔已经很辛苦,我怎么可能再给她添麻烦?小多虽然顽皮,但也很懂事,我可以白天上班时把他送去幼儿园,下班再去接他。”
龚梓越凝着她,忽问:“那我怎么办?”
宋碧菡微楞:“什么?”
“你们回去了那我怎么办?连同在法国这片天空下我们都只能一年见一次面,那回国后是不是要过个几年或者几十年才能再看到你。”
“……”
“宋碧菡,我喜欢你两年,爱你十年,也等了你十年,这次你回国,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继续等下去,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不论我做什么你都没办法和我在一起?”
想到她明天就要离开,或许以后两人很难再有机会碰面,龚梓越便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对她的感情。
人的一生有几个六年?
可他却为这个女人付出了两个六年的感情,而她始终不给于回应。
他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比不过那个男人,为什么她可以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却不能分一点点爱给他?
宋碧菡神色复杂的和他对视,他眼里的不甘和伤痛让她如梗在喉,开不了口却仍坚定的点头。
龚梓越苦笑:“你的心真狠。”
宋碧菡无言以对。
她始终不给他回应恰恰不是因为她心狠,而是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她无法回应他的感情,所以才不想害人又害己,拿感情当作他对自己这么多年付出的回报。
“我是不是真的该对你死心了?”
宋碧菡没回他,因为她知道他这句话问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其实他早就该迷途知返,及时从这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中抽身退出,是他太自负,以为时间可以磨灭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而他终有一天会感动她,让她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
可她的心早在离开那个男人那刻起就已经关上了,即使是为龚梓越的付出感动,但她清楚感动不是爱情,所以她始终坚守自己的立场,只和他保持兄妹式的朋友关系。
两人的目光对视许久,龚梓越缓缓朝她伸出双臂。
“给我一个拥抱,以后我们只是好兄妹。”
宋碧菡望着他,眼眸酸涩。
眼前这个刚过二十七岁生日的男人如今是里昂某名集团的最高掌权人,有钱有权有势,英俊挺拔,几乎是所有未婚女性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首选,而倒追他的名门千金也有如过江之鲫。
这样出色的男人,他在人前倨傲冷酷,却偏偏在她面前流露脆弱甚至卑微的一面,让她想起曾经那个卑微的自己,心头忍不住一阵抽痛。
“你真傻。”她俯身,把自己送入他展开的双臂中。
龚梓越把她揽入怀,双臂箍住她纤细的身子像是要把她揉入体内。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否则不会还爱着那个男人。
“宋碧菡。”
“嗯?”
“我恨你。”
“……”
――我恨你。
曾几何时,她也对那个男人说过这三个字,而当时他一言不发。
“如果你回国后我还是放不下对你的感情那怎么办?”他把脸埋在她颈项窝里问。
宋碧菡想了想,回他:“你要加油。”
“……”
“龚梓越。”
“嗯?”
“谢谢你。”
“……”
――-―
里昂国际机场侯机室,龚母抱着小多在一旁说着悄悄话,宋碧菡则和龚梓越每人各拿着一杯热咖啡眺望落地窗外的景致。
“你回国后会带小多和他一家团聚吗?”
龚梓越思忖良久,这个问题仍是忍不住问出口。
宋碧菡长睫眨动一下,摇头:“我还没做好准备。”更何况子公司设在市,和市相隔万里。
“你爱他就够了,还要做什么准备?”
“……你不懂。”
“……”
他就是不懂,才没办法让她爱上他。
――
提醒登机的广播响起,宋碧菡随手把还剩一半的咖啡递给龚梓越,示意他帮忙扔一下,然后走去从龚母怀里抱过儿子。
“奶奶再见,梓越叔叔再见。”小家伙难得乖巧的趴在母亲肩上和龚梓越母子挥动小手。
宋碧菡见龚母眼眶泛红,忙微笑安慰:“伯母,您好好照顾自己,我有空会带小多过来看您。”
“好,我等着你们。”
“那我们走了。”
龚梓越一言不发目送她们母子远走,直到看不到身影了才收回视线,垂眸望着宋碧菡递到他手里那杯没喝完的咖啡,顿了顿,他把她把杯咖啡递到嘴边,入口的液体苦涩难以下咽,如同他此时的心情。
飞了十几个小时回到国内,又从市转机到市,飞机抵达市机场时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宋碧菡对隶属北方的市人生地不熟,从机场出来她打的让司机直奔事先预定好的酒店。
怀里的小家伙一路睡睡醒醒,等回到酒店他仍在熟睡。
在酒店服务生的帮助下进入预定的房间,安置好小家伙后她匆匆洗了个热水澡褪去一身疲惫,随后联系在国内开设子公司的合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