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霏萱走进咖啡厅只略略环顾一圈,便一眼认出岑观雨。
虽然她并没见过她,但她在齐莘车上的置物箱里看到过他们一家的全家福。
不得不承认现实中的岑观雨比照片中的她更要好看许多,而这一点是她无法比拟的,在一眉一眼都透着别样风情的岑观雨面前,她清秀的外形只算得上是小家碧玉。
难怪齐莘这几年和这个女人朝夕相处后产生了感情,竟然选择继续维持这段婚姻,还警告她不要再和他联系。
但怎么可能沲?
她费劲心思才重新获得他的信任,消除他对自己的误会,怎么能那么轻易放弃?
更何况她也为他付出了不少,甚至把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都给了他。就凭这一点,这个女人就应该把齐莘还给她。
在她走近时,岑观雨将目光自窗外收回,琉璃般璀璨的美眸淡淡朝司霏萱探去,神色不变,眼底也不起一丝波澜,仿佛向她走来的女人并不是和丈夫关系暧昧的他的前女友,冷静得让司霏萱露出讶异的神色邹。
司霏萱走到她面前,岑观雨直视她,明明是司霏萱站着以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她,但气势上她却要强过司霏萱,这是一种久经商场历练出的气魄,不动声色也能慑住对方。
如果岑观雨不是齐莘的妻子,司霏萱还真想为这个女人的气度喝彩。
只可惜,她们立场对立,是敌人。
“岑小姐,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找你。”司霏萱在她对面坐下后轻轻开口。
岑观雨微微偏头,嘴角倾了下像是扯出一抹讥讽:“比起岑小姐,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齐太太。”
她一开口就四两拨千金将了司霏萱一军,后者脸色微变,面露薄愠。
她深呼吸:“我知道约你见面这种行为很冒昧,但我没办法,我不想让齐莘夹在我们中间为难。”她一副体贴齐莘的口吻。
“他怎么为难?”岑观雨故做不知。
“岑小姐――”
“齐太太。”岑观雨漫不经心打断她,纠正她的称呼。
司霏萱置于桌面下的手不自觉握紧,忍耐地继续道:“我不想绕圈子和你打哑迷,我直说吧,我和齐莘前嫌尽释,旧情复燃了。”
说得这么清楚,她总不会还要继续装吧?
司霏萱盯着对面神色终于有些波动的女人,心头有种反将一军的快意。
“你大概也知道,齐莘当初之所以和你结婚完全是因为我离开了他,他根本就不爱你。”
岑观雨皱眉,却不是因为司霏萱说齐莘不爱她,而是齐莘怎么会爱上这种女人。
这个女人太沉不住气。
亏她和齐莘在一起那么多年,是她不够了解齐莘还是忘了齐莘最讨厌别人自做聪明?
她敢肯定,齐莘绝对不知道这个女人来找她。
“齐莘心里一直有我,而我也一直爱着他,所以我希望……你把他还给我,成全我们。”迟疑了几秒,司霏萱还是说出她约岑观雨出来的目的。
只要岑观雨愿意放手,她有信心让齐莘重新接纳她。
岑观雨抬指揉了揉隐隐胀痛的额角,有些失望自己的情敌居然是这种自私而且不懂半点羞愧的女人。
还?她把齐莘当作物品么?
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似乎只要她开口,别人就应该乖乖听她的,岑观雨不知道该说她自信过了头还是该说她思考问题不用脑子?
她凭什么要她成全!
“司小姐,我建议你马上去打包一百份一样你缺得很厉害的东西。”
司霏萱微楞了下,不懂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打包……什么?”
“羞耻心。”
司霏萱瞪着岑观雨,后知后觉会意出她是在讥讽自己没有羞耻心。
她更用力的握拳,指甲掐入掌心里。
“你不用挖苦我,如果你肯成全我们,别说挖苦,你打我骂我都行。”
“你凭什么要我成全你们?”岑观雨觉得可笑:“就算你和齐莘以前感情很好,但那都已经是过去式!现在我才是齐莘的妻子,你现在这种行为是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无耻小三妄想逼正室下堂。”
“你别说得这么难听,”司霏萱蹙眉,“我也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婚姻,只是齐莘爱的人是我,你又何必霸占一具心不在你身上的空壳?”
“你怎么知道他不爱我?”
“这还用问么?如果他爱你,就不会背着你和我一起去苏黎世,你大概不知道吧?他其实并不是去出差,而是特意陪我去苏黎世。”
司霏萱的语气有些得意。
好比晴空里劈下一道惊雷,岑观雨这次明显变了脸色――原来齐莘除了那天在大街上抱过这个女人外,还特意陪她去了趟苏黎世?
“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我约你出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我也不想让你难堪,其实我对你一直是感激和愧疚的,你这几年把齐莘照顾得很好,这点我感激你,另外我――”
“他是我丈夫,我照顾他是应该,轮不到你来感激!”岑观雨打断她,脸色很不好。
“司小姐,我不是傻子,不会凭你三言两语就怀疑齐莘,你也别痴心妄想了,我和齐莘不可能会离婚。”这个女人的狂妄激怒了她,就算她之前还有些动摇,现在却是非常坚定她不会和齐莘离婚。
齐莘说他爱她,她应该相信自己的丈夫,而不是相信这个一心想破坏她婚姻的女人。
“你会答应的。”司霏萱十分笃定的语气,仿佛她能左右岑观雨的大脑控制她的思想般。
岑观雨不想问她哪来的自信,也不想和她继续聊下去。
她想这个女人大概是想男人想的神经不正常了,她无需和一个神经病计较。
把椅子后退一些正打算站起,却又听她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和齐莘有一个儿子,你还会这么坚定的说你和他不会离婚么?”
岑观雨目光有些僵硬的望向对面那张写着炫耀的面孔,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她说什么?她和齐莘有一个儿子?
“我刚才假设的事情是事实,你不用怀疑,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司霏萱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震惊,俏容不见一丝血色,心头那种报复的快意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