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阁维，或许……你是对我有好感吗？”

“金智秀，你喜欢我吗？”

“如果你现在说的话，我应该会答应。”

……

“呼~”

“呼~”

一万公里的距离，天空与地面的差异。

即将降落的客机与宽敞整洁的书房，年轻男女位于位于不同的方位，做着同一个梦，以同一个结局醒来。

金智秀看着梦境里的陈阁维陷入黑暗，猛地惊醒，发现空姐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提示飞机即将降落。

陈阁维坐在他的工学椅上，猛地抬起头，现实触感的恢复打散了他梦里的金智秀，后者的形象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上午九时的洛杉矶，凌晨一点的首尔。

更加害怕的金智秀先一步行动，给哥哥发去了信息，是几乎宣告她失败的一句话。

【欧巴，我在想，不如我先告白算了。】

消息在电波中送回韩国，紧跟着金智秀就不得已的关闭了手机。

而书房里的陈阁维也抬手准备关闭电脑，但他的鼠标却在关机键上迟迟没有点下。

屏幕上的定位显示，金智秀的飞机已经飞到了洛杉矶附近，马上就要降落。

地图上不停闪烁的飞机图标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一种警告，警告着他该抓紧时间采取行动。

但陈阁维的内心仍然纠结，使他很难跨出这一步。

在他的眼里，世界即是痛苦本身，人生来就要在因产生的痛苦中挣扎，最终走向灭亡。

一個人在有限的痛苦中度过已经不易，如果两个人的命运轨迹重叠，就会创造出更多的痛苦，而他的本性让他排斥这些痛苦的创造。

更何况，他是个粗鲁，无礼，缺乏普遍人性的存在，这可能会让重叠的另一方更加痛苦。

复杂的思维在陈阁维的脑海里萦绕，他始终无法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

凝视着面前的电子屏幕，再度思考了十几分钟后，陈阁维才终于动了动身子。

并不是因为他想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面前的杯子已经见底，而他的口舌此刻异常干燥。

而就在陈阁维准备起身的时候，他摆在旁边的手机忽然震动响起。

陈阁维偏头看去，屏幕上跳出了他父亲的备注。

停顿片刻后，陈阁维回过身子，抬手将电话接通。

“喂，爸。”

陈阁维按下免提，轻声问候道。

“你睡了吗？”

电话里的父亲简单的问候了句，声音听上去十分温和。

“没有。”

陈阁维轻声回答道。

陈天桥顿了顿，然后声音继续从扬声器里传出。

“我看了新闻，你骑着马带着那个女孩，你们是已经交往了吗？”

“没有。”

陈阁维如实答道。

“为什么？”

陈天桥不解道。

“你们如果不是交往的话，为什么做这么高调的事情？”

“那是个应急措施，我必须准时送她到通告现场去，那个时候洛杉矶的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陈阁维耐心解释道。

“好吧。”

陈天桥平淡的答应，表示理解，但紧跟着又问道。

“那，你们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陈阁维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电脑，飞机已经开始盘旋落地。

犹豫片刻后，陈阁维开口答道。

“我不知道。”

电话里的陈天桥似乎是在疑惑，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陈阁维这里则接着描述道。

“我想我应该是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但是我们还没交往。”

“为什么，你害羞吗？”

陈天桥快速问道。

“或许吧，我不确定我是否适合她。这个世界是痛苦的，我不想徒增痛苦又或者是给别人增添痛苦……”

陈阁维纠结的说道。

“但爱情就是这样的。”

陈天桥打断了儿子的话。

“我可以认同你世界就是痛苦的这个观点，但是爱情本来就是双方一起克服痛苦的过程，她喜欢你，所以才愿意和你一起克服。”

陈阁维沉默着，继续听着父亲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