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白:
“嗯~我放学等你。还有,暑假,要拜托你补课啦。明天考试加油,哥哥。”
期末考试第一天。
尽管我确实是睁开眼睛才醒来的,随着身体被唤醒,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疲惫感,仿佛像是没睡过般。
明明这场考试对于我这种对于成绩执着的人来说相当重要,但现在我的脑子里很乱,昨晚的事对我来说十分具有冲击性,我并没有在想怎么回复诗白的感情。我的保护欲空前的膨胀,心不在焉的感觉到了下午英语考试的时候尤为突出。
本身英语听力就不好的我,脑海里是昨晚的对话。可以说从衬衫的价格是9镑15便士开始我基本上就程走神了
“喜欢吗?”
“喜欢你。”
我基本上听力程是在靠潜意识做题,甚至已经分不清是选了从广播里听到的选项,还是单纯在蒙。
考完试,我归心似箭。我没有回家,避开了父母,小广场的亭子后面,(梨木奏家住一楼,阳台正对着的就是小区的广场)拨通了诗白的电话。
电话只是传来了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
我反复打了五遍,都是无人接听。我明白也许我只是在无端的担心,也许只是想见面的心情在膨胀。
我坐在小亭子楞着神。(是的,虽然说要去诗白学校,要找那小子算账。但是我没有直接去,我担心会给诗白添麻烦,担心自己去到显得很愚蠢,也可能我只是比较自卑,相貌平平,穿着老土的二中学生跑到一中门口,显得格外像小丑。)
手机从学校里带出来仍然保持着静音,但是来电的震中感传到了我的手心里。如我所料是诗白打来的,我连忙点了接听。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打了好多个电话,你都没接,你昨晚不是说被欺负了吗,我担心死了。”
“昨晚说的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明天考试也要加油。”我还没说出话来,就已经被挂断了。
昨晚的深情对白,仿佛从没发生过,亦或者本身她就是因为受到了分手的影响感到难过,找我发泄吧。
第一天晚。
e最近推出了悄悄话的功能,(某q在18年左右,空间说说推出的功能。)于是我就把对于自己自卑自贬,连心情低落的妹妹都没勇气去安慰的不满用比较隐晦的说法写了出来,虽然这个功能本身就有足够的匿名性(不会显示发布者的id,只会说是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我不仅是为了抒发心情,更是试探诗白的想法。不过我也不是很抱有她恰好看到并回复的期望。
她还是回复了
“你是最好的哥哥,不要总是妄自菲薄,还请好好加油,我还指望你呢。( ̄▽ ̄)((≧︶≦)”
期末考试结束后。暑假。
本来高三前的暑假按照惯例要补课的(单纯加课罢了。),不过到了我们这届上了两周便被教育局叫停了,据说是被举报了。
成绩也出来了。——590分,市排名到400,对于我来说这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这更加给了我给诗白补课的自信的和资本。我拼命做着作业,想着在自己提前完成暑假作业和复习的前提下给诗白流出时间补课。
但到了e悄悄话结束后,诗白再也没称呼我哥哥过,没有说起过补课的事,虽然有过几次我主动提议的时候,但大都被忙,没空,类似的话推脱掉了。再有的事,她对于那晚的事只字未提,仿佛那是我的一场梦。
2018年8月中旬。
7月末靠着我的肝劲,我做完了学校里发所有复习资料。到今天为止,我已经闲了半个月了。
说实话对于准高三生来说这个假期显得弥足珍贵,毕竟按照往年惯例是不该存在的。这样的反常预示着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似的。
就算我用极其悠闲的方式结束假期,作为学生我也没有任何失职之处。但从那一夜开始,她的话语就像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般,奏诗白这个名字,就已经占据了我脑海中的绝大部分,我不知道她出于怎样的心态才说出口这样的对白,但我能清晰的感觉的到她的不安,她的孤立无援,以及对我的依赖。这些负面情绪,我想和她分担下来,想要抚慰她的痛苦。
正当我在家里发呆的时候,e的提示音飘入了我的耳朵。
下意识对于发信人的失落让我发现——妹妹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经大于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喜欢的女孩子,我跟诗白不过是一起度过了五年的网络时间,一直以来是把她当作妹妹啊,把她当作妹妹的喜欢着,担心着,呵护着。怜雪则是曾让我彻夜难眠,让我辗转反侧担忧过,喜欢过,难过的,带我走出了差点陷入的执拗的高中生活。我也想不明白,我到底想怎么样。
“帮我拿一下快递好吗?前几天买的东西手滑选成了学校的地址,本来想到常春市再改的,但是忘记了,还有半个月才开学。”
常春江是贯穿整个常春市的江,江东区则如同一块巨大的三角洲把常春江劈成了两条支流。干流南部是市中心柳青区,干流北部则是北城区。江东区南部和柳青区相邻,北部的北城区相邻。怜雪家位于江东区南部,我家与二中只有一个路口,而怜雪家与学校则有6公里的距离吧。
“顺带一提,我家明天一个人也没有,要进来坐坐吗?”
“嗯???我可是一个男生哦,男生哦!”
“啊,我知道啊,你来再说吧。”
一直以来我认为自己是个专情的人,而且我也不希望自己真的对作为妹妹的奏诗白产生恋慕之心,而且怜雪的的邀请让我预感到明天我也许会将事情导向我难以料想的方向。(曳怜雪去商场——常州pza找同学玩的时候是可以坐公交往返的,常州pza与二中很相近,她可以顺手拿回家。)但我即使意识到这些,仍然也要去,我想知道,自己对诗白怎么想的。
第二天。
灼热的夏天仿佛要把人身上的水分蒸干一般。我去学校门口取了怜雪的快递——一条裙子,一个坐垫,还有发饰。
顶着烈阳我来到了平常一直会路过,但从没引起我注意的小区——江东上城。
让我高中两年魂牵梦绕的,拒绝了我却让我多陪她短时间的女孩子。从校区大门绕进去,有好几片区域,走在蜿蜒的小道上,我感慨良多。从最近写交换日记,到刚入学我们毫无交集的关系,我在感叹命运是如此奇妙的同时,脑海浮现着一段段与她共度的时光。大到一起准备高一期末考试,小到“接头”时相互关心,亲密无间。
“我到了”我拨通了电话并这么说到。
“昂,你等等啊,我看到你了,这就来。”
一袭纯白的连衣裙轻飘飘地挂在她身上,但比不上她本身阶级惨白地皮肤。估计是匆忙下楼,脚上踩着拖鞋就下来了。
“辛苦啦~不过这天儿你不挡挡阳光真的好吗?”(怜雪的关心其实是我最喜欢的。)
“没事,黑色才是健康的男孩,而且我每次夏天晒黑了,冬天还能捂回来。”我嬉皮笑脸地答着。
“来我家吗?”她突然冒了一句这样的话。其实我也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脑海里冒出诗白的样貌,“不然咱俩去市中心转专业可以哦~”我意识到的,如果和怜雪渐近,我们的“兄妹关系”就一定会像之前她和那家伙交往的时候一样不被接纳和兼容。
“不了,我朋友还在等我。在等我一段时间吧。”
“我明白了,那再陪我短时间,好吗?”她抢在前面说出的这句话正是当年拒绝我后说的,本来应该由我说的却被她抢先了,我的心感到一阵酸痛。
“抱歉,让你抢先了。。。”
“没事的,呀~要被晒糊了,我回家咯,你路上小心。”
她转身离开,我只是站在太阳地里望着她的背影愣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