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奇怪的感觉,我发现她说话有点……”那人指了指脑子,“像是这里有问题。”
其实她本来想说跟个傻子似的,但地方就这么大,被听见了多少有点尴尬。
“再说就算没有指导老师,平时阮学姐也是带着我们练的,有她没她不都一样?”
三两句讨论后,几个姑娘惯用的将恭维话落到阮梅身上,这让后者心里倒是好受了一点。
阮梅面无表情,只是拿了花枪过来,几人看阮梅准备练习,也都准备各自开练。
练习往往没什么话讲,大家都在闷头苦练。
白檀夏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围,光是扫一圈最近的几个人,就能挑出动作上的不少小毛病。
“你这步迈得有点虚,肩膀都没跟过来。”她先从第一个人开始说。
台上动作讲究扎实利落,步伐虚浮很容易就让原先的动作看起来没了英姿飒爽的味道,因此每个动作都要刻入到骨子里,几乎形成本能。
那人没改,照旧做着动作。
白檀夏还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于是放大说了第二遍。“你这里不对——”
她小小一个站在人旁边,身高偏矮身材又纤细,干净又休闲的浅粉外套配牛仔裤和环境人群格格不入。
就连说的话也好似遭到了一股无形的斥力,落不到其他人耳朵里。
看着那人依旧没有更改的意思,白檀夏抿着唇,眼中亮晶晶的光也跟着黯淡,眸中笑意不似刚刚浓烈。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人面前,心中鼓起勇气想再说说,就见对方不耐烦的抢在自己前面开了口。
“可以麻烦你去指导别人吗?”
一个小屁孩还真像模像样指导起他们来了,真以为秦雨寒给她带进来,就成了指导老师了?
自己没点真材实料,平白无故就高了他们一头,简直荒谬。
不欢迎都写在对方脸上,白檀夏再不懂也发觉对方不喜欢自己。
“奥。”她应声,语气里带着点说不出的委屈,原本抿着的嘴也跟着微微撅起。
明明就是做错了。
她看着那人固执的不跟着自己说的改,气的眼眶有点红,但也不和人钻牛角尖,转身就去看别人。
“这里转动的时候手腕的幅度不用很大,要不然花枪很容易就脱了掌控。”
“肩膀要稍微打开点的,和脚下一动皆动,不能错开破坏节奏。”
动作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是一点小细节白檀夏都能看出差别。
尤其是见到个别人的动作特别不标准,白檀夏秀气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心里别扭的不行,一张脸严肃的皱的像个小包子鼓着气。
有一瞬间,她脑海中忽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像爷爷。
可她说归说,小姑娘脆生生又带着点甜的声音掠过耳边,直接被当风吹谁都不给反应。
“我说。”忽然有个人出声,“我们以前都是怎么练过来的,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了?”
白檀夏被说的一愣,睁大的眼睛里满是茫然和不解,尤其是被对方忽然发了火。
“可是你刚才步子都迈歪了。”白檀夏脸上满是耿直单纯,“不对就是不对啊,你承认我也不会笑你的。”
那人被她噎住,面上有些下不来,“那是空间有限!”
“我都在这演了三年了,我能不知道怎么走?”对方梗着脖反驳,就是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
其实犯错了自己都心知肚明,但让他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白檀夏说的是对的,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都练了这么久,过了这么多场,他能说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屁孩?
有些人到死了嘴都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