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间,谢云州已行至跟前来,视线在沈灵毓脸上掠过,像不认识她似的,接着冲裴澜之打了个酒嗝。
“裴三,捅伤本官就算了,你还敢跑到宫里去告状,害本官被皇上关了禁闭,现在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纳妾办喜事,怎么,真当本官死了不成!”
说话的同时,他用力将手中的酒坛子摔在了地上。
众人这下看明白了,他就是来闹事儿的,铁了心要找裴三麻烦。
裴澜之也没想到他会从府里出来,那么多守卫都没看住他,这下真是完了。
裴澜之抖着肩膀去拉沈灵毓的袖子,又想让她出面。
然谢云州瞧见他的动作后,一把捏住他的手冷笑。
“出了事儿就当缩头乌龟,让女人挡在前面帮你求情,裴三,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旁人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纷纷竖起耳朵想听得更明白些。
若裴三夫人和谢云州真有私情,那他们今日这趟可算没白来。
沈灵毓皱起了眉眼神警告谢云州,若他敢胡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谢云州嗤笑一声,眼神始终停留在裴澜之身上。
“先前你捅伤我,你妻特去我府上下跪请罪,她还怀着身孕,一心一意为你着想,我看在她一番苦心的份儿上,原本已经打算原谅你了,万没想到你扭头就进宫告我状,还说我强抢你妻,裴三,你真是好大的脸!”
众宾客:就这?
“还想着两人真有事儿呢,原来是这样!”
“不过想想也是,那裴三夫人长得也不怎么样,谢尚书素来挑剔,哪会看上她。”
沈灵毓:……
就事说事,攻击她相貌算怎么回事。
裴澜之就是再蠢,此刻也反应过来,谢云州这是在帮沈灵毓证明清白了。
毕竟谢云州在外素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有什么便说什么,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即便是违心的,外人也会当真。
所以他面上越嫌弃沈灵毓,旁人就会越相信他们两个没什么。
而他自己要做的,就是顺着谢云州,把这出戏演完。
“谢尚书,我不知我妻当日是为我求情去了,是我不该轻信外人挑唆糊涂办事,只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再原谅我这一回!”
至于他是听信了谁的挑唆,他自不会说,眼下保名声和性命才是正理。
谢云州见他还算上道,冷嗤一声放开他的手。
“念你诚心道歉,本官心情好,暂且放你一马,如有下次,决不轻饶!”
说完,他便甩着袖子愤然离去。
裴老夫人看着已经彻底呆住的裴澜之,适时出面打圆场。
宴席继续,但族谱却被谢云州的酒泼湿,暂时写不上名了。
且经他这么一闹,旁人哪还有心情吃饭,不等菜上完就相继告辞离开了。
裴澜之气得直咬牙,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在谢云州面前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就恨不得杀了他。
“谢贼,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定要你狗命!”
然还没等到他出手,谢云州就先出事了。
因他擅自跑到将军府闹一场,惹得几大世家不满,遂联名上书参了他一本。
皇上知晓此事后,降了他的职,派他去城外城防营做个小小的折冲都尉。
同时为安抚将军府,皇上又让裴澜之进兵部做了令史。
裴澜之这下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