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毓可以死,但谢云州绝不能得罪,毕竟他污名在外,这种事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更何况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必会想方设法保举他,别到头来我们坑他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裴澜之气闷道:“那就只算沈灵毓一人的账?”
叶婉然知道他心气不顺,但想报复谢云州,哪是那么容易的。
眼下还是先处理了沈灵毓才是正经。
“沈灵毓自毁清白坏她的名声,你想想,若是她与外男私通一事传扬出去,她娘家在扬州还有脸面吗?所以啊,我们何不借此机会,狠狠坑她沈家一把?”
裴澜之听得一知半解,握住叶婉然的手连声夸赞。
“娘这些年果然没有白白教养你,若能把沈家的大半家产都拿过来,那咱们将军府何愁往后没有好日子过!”
叶婉然软声笑道:“所以啊,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想法子找到沈灵毓与谢云州私通的证据。”
裴澜之皱眉,“怎么找?”
叶婉然凝神想想,心里很快有了主意。
待徐嬷嬷端茶进来,她附耳说了几句。
徐嬷嬷心领神会,放下茶壶径直去了北苑。
刚进院子,就见莫娜蹲在角落里,手中拿着蒲扇对着一团正在燃烧的药草不停地扇。
而泽兰则坐在院中凉亭内穿针引线。
徐嬷嬷没瞧见沈灵毓的身影,心中猜测她这会儿应该还在屋里午睡,便和颜悦色地朝泽兰走了过去。
箩筐中放着几只绣好的药囊,徐嬷嬷顺手拿起一只仔细翻看。
“泽兰姑娘,你的手可真巧,这些药囊得绣不少天吧?”
泽兰打从她进来那一刻起就当她不存在,根本懒得搭理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徐嬷嬷心里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她才不上当!
泽兰哼一声,抢走她手里的药囊准备回屋。
徐嬷嬷赶忙拦住,“泽兰姑娘,别走啊,咱俩说说话,我……”
话还没说完,泽兰便不客气地打断。
“徐嬷嬷,您是二房的,我是三房的,两房素来关系如何,您心里比我清楚,所以那些虚的就别说了,您还是直言吧!”
徐嬷嬷见她这般说,索性也不装了,呵呵笑起来。
“是这样的,我家夫人近来总是睡不好,只有闻见你们这院子熏草药的时候,才能浅浅安眠一会儿,所以……”
泽兰挑眉接过话,“哦,您是想要草药是吧?这自然没问题,不过您带够钱了吗?”
“带钱?”徐嬷嬷愣住了。
这丫头还真是油盐不进,真以为三房能跟将军府彻底分开不成!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想向你要只小小药囊,你却管我要钱,一家人谈什么钱!”
泽兰见她这般不要脸,嗤笑一声掐起了腰。
“哟,徐嬷嬷,您这会儿跟我们论起一家人了?之前把我们三夫人赶到这荒凉北苑的时候,二夫人怎么就没想着是一家人啊!”
泽兰扯着嗓子好一番数落,徐嬷嬷根本插不上话,灰溜溜走了。
下一瞬,正院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沈灵毓一脸伦敦地走了出来。
“泽兰,你刚刚在和谁吵?”
泽兰不忿道:“还不是徐嬷嬷,突然跑来问我要什么药囊,真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