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毓闻之嗤笑,“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我的铺子,就算我二嫂来了也得给钱,您怎能不给呢?”
“你放屁!什么你的铺子,这是将军府的铺子!”
叶大伯满口泼脏,唾沫星子都快喷沈灵毓脸上去了。
沈灵毓往后退了两步,嘴角笑容渐冷。
“你怕是还不知道,我已经从府中单独分出来了,如今这铺子就是我的,想买东西就得给钱。”
说到这儿,她上下打量他一眼,语出讥讽。
“总不至于你叶家家大业大,连一千二百两都拿不出来吧?”
叶大伯眼一瞪,还真让她说中了。
那么多银子,他确实拿不出来。
更何况他就算真的有,也不会拿,毕竟他之前来这儿都是空手套白狼。
哪想今天这么不走运,偏偏撞上了沈灵毓。
叶大伯转着眼珠子左右为难。
沈灵毓见状,索性让人收起了花瓶。
“既然拿不出钱,那这东西就不能卖了,不过我这儿东西确实贵了些,你若买不起,不如去别家看看吧。”
“你说谁买不起!”
叶大伯一而再再而三被沈灵毓挑衅,暴脾气上头,自是忍不住了。
沈灵毓笑笑,悄悄冲身后的伙计打了个手势。
伙计心领神会,忙转身退下。
叶大伯毫无察觉,仍旧冲着沈灵毓骂架。
“先前你坑蒙拐骗,弄走了八里坡的十亩良田,我看在将军府老太太的面上才没跟你多加计较,不成想你又在这儿胡咧咧!沈灵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谁买不起东西!”
沈灵毓眯眼冷笑,“谁搭腔,我就在说谁,这铺子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客人吗?”
“好啊,我活了一把年纪,还从未被人这般看不起过!”
叶大伯心头恼火到不行,脸一横,竟气性上头地冲上去抱起一只翡翠屏风摔在了地上。
还在库房清点东西的泽兰生怕沈灵毓吃亏,忙跑出来护着。
眼见那人砸了一个不够,还要砸第二个,泽兰上前想阻拦,却被沈灵毓拽住了。
“拦什么,尽管让他砸,砸得越多,他和叶婉然就赔得越多。”
泽兰闻之一怔,随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立马拍着大腿嚎丧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买东西不给钱,气急败坏要砸店了!”
她叫声不小,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引来了一大波路人。
看着疯狂砸东西的叶大伯,百姓们皆指指点点起来。
“这不是将军府二夫人的娘家大伯吗?以前裴将军还在世的时候,他没少借着将军府的名头在外面耍威风!”
“别说在外面耍威风了,你看看这铺子是谁的,将军府三夫人就在里面站着,他还敢砸,真是无法无天!”
“这么多个名贵古玩啊,算下来得不少钱吧?”
最后这句话不知道谁说的,恰好飘进叶大伯耳中,登时让他清醒了。
彼时他正高高举着一只紫砂壶准备扔,恢复神智后却看到满地狼藉,愕然吓得不轻,紫砂壶更是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啪嗒!
随着一声脆响,叶大伯也吓得一屁股瘫软在地。
下一瞬,围观人群外传来了吆喝声。
“都让开!大理寺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