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关宁军走的如此疏远,他又如何能迅速得知关宁军的动态。
东厂出身的马江,在得知朱由检登基为帝的第一时间,就本能的把监视宁远动态当成了自己新的职责。
眼光扫过周遇吉那身总旗衣甲,马江心中忍不住一阵烦躁。
本次陛下传下秘旨,要货站协助关宁军经海路尽快向锦州转运一批火药。如此重要的事,关宁军竟然就只派了一个小小的总旗前来护送,还有意走得如此之慢,这也太不把陛下的旨意放在眼里了吧?
心中如此想着,马江的口气就变得更为不善:“这位总旗贵姓啊?你如此磨磨蹭蹭的赶路,是准备什么时候赶到码头?是准备磨到天黑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军情紧急和兵贵神速?”
被马江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周遇吉顿时就觉着心火忍不住一阵乱拱,脸上却又有些热的出奇。
他周遇吉如何不想尽快赶路?
他一个总旗可用之人只有这么几个,却要押运如此巨大数量的火药,有如此重大的责任负累,他周遇吉又怎敢走得太快?
你知道什么,就特么教训我军情紧急和兵贵神速?
周遇吉只觉着怒火一阵阵直冲顶门。
有些恼羞成怒的周遇吉,眼睛偶然扫过那排肃立整齐、丝毫不动的货站护卫时,心中的羞恼忽然一空。
有如此的精锐在眼前对比,他的些许恼怒还真说不出口。
马江话一出口,心中就已后悔。
对方身份低微又做不了主,他这么与一个小总旗计较,未免有些缺乏气度。
“罢了,”马江没等周遇吉回答,就自行把话拉了回来:“这位总旗,时间紧急,我们就不多谈了。你赶紧安排车队起行,海船在码头可都等急了。”
见对方口气变缓,周遇吉心中发出一声苦笑。他双手拱手行礼:“这位主事该如何尊称?在下是宁远马军总旗周遇吉。在下这就去安排车队尽速启程。”
宁远城头
袁崇焕望着眼中终于有了几分真正惧色的祖大寿,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大寿,你可知兄弟货站和大众钱庄背后站的是谁?”
“那个货站和钱庄背后不是魏公公吗?”
亲眼见过马江拥有东厂掌刑百户腰牌的祖大寿,对兄弟货站背后的靠山是魏忠贤,一直很是笃定。
若不是魏忠贤,魏公公又怎么会坚持由兄弟货站来开中?
开中那么大的一个财源,祖大寿可不相信魏公公会舍得放手。
如此明显的问题,袁抚台为什么要问?
看着眼露迷惑不解的祖大寿,袁崇焕心中大快。
这些利欲熏心,满脑子都是黄白之物的关宁武夫,怎能明白京城权贵间的奥妙。
当然,若非京城友人来信告知,他袁崇焕也绝想不到货站和钱庄背后还会有如此内情。
再次欣赏了一番祖大寿那迷惑不解的表情后,袁崇焕才继续淡淡的说道:“大寿,那兄弟货站和大众钱庄背后站的可不是魏公公,他是原来的信王,现在的崇祯陛下。”
“什么?”
双眼瞳孔急剧收缩,祖大寿忍不住惊呼出来。
怎么会是当今陛下?
祖大寿简直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