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作祟的,竟然是土地公?
后院厢房内,张彪把玩着酒杯,眼神发冷,缓缓推门而出。
吱呀~
木门开合声,打破了宅院宁静。
院子内,那蓝面红须的凶神,已散发黑雾,将一名妇人裹着悬浮而起,竟然就在灵堂旁边,干起了苟且之事。
而旁边的人,已经全都中了邪,两眼呆滞,对于面前发生的事,视若无睹。
说实话,张彪还是头一回见。
即便是那些淫祀邪神,也顶多是喜好血食,吞噬活人生魂,怎么还会凌辱妇女?
灵视之眼查看,顿时了然。
却是香火神教漏洞,弄出的事端。
这楚国供奉的黑公,乃上古水神,有泗水界先天神统御,很少干预人间,只是飨食香火,偶尔改变天象,使得风调雨顺。
但他们可没有上一纪元神明的威力,统治一个人间王朝,离不开各地府君、城隍和土地。
这些俗神名额,就被各地乡贤瓜分,算是皇族用来笼络各地的福利。
眼前这土地,名叫蓝面公,原本就是江湖绿林大盗,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弄了一大笔钱财归乡隐居后,竟然还成了赫赫有名的大善人。
死后,甚至被敕封为土地。
其族人很有手段,一边贿赂官员,一边欺行霸市,成为这个小镇地头蛇,甚至把持了土地庙庙祝的位置。
然而,即便成神,依旧贼性不改。
这个土地公,不但庇护族人暗中杀人修炼邪法,还在发现郭家的“矩”后,采阴补阳,弄出鬼胎修炼秘法。
甚至前身的死,也是其族人庙祝所为。
“呼!”
张彪出现,自然被这蓝面公发现,猛然抬头,喷出一股阴寒白气。
被打断好事,他似乎十分恼火,猛然张开獠牙大嘴,喷出十几股黑雾。
黑雾落地,皆化作小鬼婴儿,个个脸色惨白,好似纸人,梳着冲天辫,红肚兜,满嘴森冷尖牙。
“哇!哇!”
院子内,全是小孩诡异哭泣声。
而在院墙之上,不知什么时候也站了三道人影,皆身穿红色神官袍,面色阴冷。
“这小子不是死了么?”
“老四,你怎么搞的?!”
“不可能,我的咒法岂会出错。”
“定是你学艺不精。”
“放屁!”
“好了,别吵了,再杀一回便是。”
三人互相交谈,旁若无人。
这便是楚国术士的地位。
神教神官才是正统,几乎垄断所有资源。旁门术士只能流落江湖,挣仨瓜两枣活命,根本不被神官们放在眼中。
若非有些杂活懒得搭理,神教甚至根本不会允许这些术士生存。
他们没发现,张彪的眼神已越发冷漠。
那土地蓝脸公灵觉最强。
虽说张彪的道行与阳神,全都隐藏在神魂深处,表现出的气息,还是刚炼气的菜鸟。
但这土地公,却莫名感觉到一丝恐惧,一声低吼,众多鬼婴顿时手脚并用,和蜘蛛一般,向着张彪爬了过来。
“哇!哇!”
伴着婴儿哭泣声,几只小鬼纵身而起,地面瞬间被寒霜笼罩。
张彪面无表情,伸手一抓,几只小鬼便瞬间爆裂,化作阴雾与怨气,在他掌心旋转。
这便是道行等级的差距。
就像曾经的幽冥水母,即便只剩一丝残魂,也能震慑张彪,甚至帮他结丹,遮掩金乌神的窥视。
如今的张彪,即便只用炼气修为,但高深的境界和眼界,也让他的术法玄之又玄。
怨气与阴气汇聚,施术材料已经俱备。
张彪口中念了几句法咒,随后抬起右掌,对着左掌中的怨气狠狠一拍。
嘭!
空中震荡,黑色的波纹迅速向外扩散。
疆梁一脉,阴咒术!
黑芒所过之处,小鬼一个个溃散,就连那土地公,浑身也布满黑色丝线,片片碎裂。
“逃!”
院墙上的三人,吓得毛骨悚然,转身就要逃跑,然而阴咒术黑芒过去,三人顿时神魂破碎,从墙上掉落,没了气息。
梆!梆梆!
“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远处,四更天的打更声传来。
桃花树上的“矩”开始收缩力量,阴风黑雾散去,院内烛火变得正常,众人也缓缓苏醒。
之前战斗的痕迹还未散去。
墙角倒着三名神官,脸色铁青,血管爆起,如黑线般布满全身。
院内满是寒霜,布满小孩的脚印。
那名妇人则衣衫不整,满脸苍白。
“啊!”
此情此景,当即有人吓的尖叫。
“闭嘴!”
郭家老大郭怀恩一声训斥,看到院内景象,眼中阴晴不定,低喝道“老三关门,其他人都闭上嘴巴。”
说罢,对着张彪噗通一声跪下。
“多谢先生救命。”
此情此景,他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准备逃吧。”
张彪微微摇头,“若动作快点,或许能避过追兵,想好去哪儿,我会护送你们离开。”
他本不想太过引人注目,但见邪物作祟,见死不救,又不是他的性子,索性直接出手击杀。
郭家三兄弟毕竟常年经营生意,事到临头也十分果决,先是将众人召集,说明前因后果,随后又将三名神官尸体扔进后院茅房。
原本,他们还要收拾许多家当。
这下子,只敢拿些金银细软,随后叫来马车,将死去女眷的棺材拉上,用于掩人耳目。
趁着众人忙乱的空档,张彪则来到那株桃树前,口中念诀,握着其中一根树枝,轻轻一掰。
咔嚓!
好似玻璃般碎裂的声音响起,院中所有人的脑中,都是嗡得一声。
桃树蕴含的“矩”,已被收走。
院内众人偷偷看着他,眼中惊疑不定,却也不敢上前询问。
张彪也懒得多说,直接将桃枝挂在幡上。
就在方才,他已经连续施展了错断一脉的破光术、巫僭术,将桃树中的“矩”收集,弄成一个简易法器。
最大的能力,便是遮掩气息。
这么弱小的“矩”,他实在看不上眼,但如果弄成简易法器,在不暴露道行的情况下,足以躲过许多追击。
郭家历经大难,院内众人几乎都是血亲或忠仆,同心协力,很快准备好逃亡。
郭怀宁这才上前,恭敬低头道“卢先生,我们商量过,楚州已无我郭家容身之地,干脆逃到昭国山中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