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想起,玄都观走的是祖师灵道法,按委随所述俗神教派讲解,这种乃是玄门正宗,强大的甚至能自立神庭,本身就博大精深,有完整体系,排斥外道法门。
听得张彪询问,虚远笑道:“太岁道友…可记得梁秋月?”
“她觉醒了少见的控物神通,已拜入我玄都观神剑峰,京城之事有诸多隐秘,正是因她辩解,我等才晓得道友侠义之举。”
“侠义么…”
张彪自嘲一笑,“秋月姑娘怎么样?”
虚远道人眼中闪过一丝羡慕,“神通不凡,资质绝佳,非我等凡夫俗子能媲美,被大人物看中,出山之时,定是冠绝天下的女剑仙。”
说着,苦笑道:“她拜的那位大人物,辈分奇高,贫道今后见了,也得喊声秋月师姑,有她帮你说话,至少我玄都观弟子,没人敢为难道友。”
“哦,原来如此…”张彪恍然大悟。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一时善心出手相助,对方渡过劫难,便立刻青云直上。
虚远似乎也有些怅然,“世间命运便是这般捉摸不透,道友可在怀州安心栖身,只要不乱来,玄都观弟子,都会以礼相待。”
“但你毕竟身怀方相宗传承,怀州可不止我玄都观一家行走,碰到其他人还是要小心为妙。”
说着,摇了摇头,起身告辞离开。
虚远道人走后,王信才挠了挠头,有些失落道:“秋月无双,这些天之骄子,果然到哪儿都不凡,哪像我,如今成了这幅鬼模样。”
“说得什么胡话!”
张彪闻言,眼睛一瞪,“人生命运本就不同,有人出生便在帝王家,有人天生便含着金汤匙,难道看他人好,自己就不活了?”
“人生在世,要顺势而为,更需逆流而上,上岸的鱼都知道扑腾几下,自怜自哀有个屁用!”
“是是,彪哥说得对。”
王信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彪哥,你的身份已经泄露,咱们还是早点找到人为好,日久恐怕生变。”
“说的没错。”
张彪神色也变得凝重。
他以前真小看了这些宗门的情报能力,玄都观知道,代表其他宗门也已清楚。
若有人抓著铁、王俩家人要挟,他立刻会陷入被动。
想到这儿,张彪起身出门,让护卫再次请郑永祥前来,直接了当开口道:“请郑公子帮忙找些人,那条鱼怪便是酬劳。”
郑永祥许是已得了虚远道人吩咐,丝毫不敢怠慢,拱手道:“太岁仙师您说,在下必力而为。”
张彪将事情讲述了一番,随后沉声道:“记住,私下里查,切莫泄露风声,让人知晓与我有关。”
郑永祥顿时明了低声道:“太岁仙师还请放心。”
说罢,便急匆匆离开。
王信有些担忧道:“彪哥,这小子不会把咱们卖了吧?”
张彪微微摇头,自嘲笑道:“且不说玄都观的关系,我这太岁的妖魔名头,有时候比那些大侠还好使。”
“先在山阴渡等消息,你安心修心,尽快入门,将血蜒经脉控制住。”
“听那虚远道人之意,怀州可没那么平静……”
接下来两日,二人便待在营帐之中修行,王信大半时间都入定观想,而张彪则专心打磨瓦砾,制作咒神飞蝗石。
虚远道人得到的消息不少,却不晓得他已获得傩面委随传承。
玄都观一脉,也算是俗神教派传承,虽说表现出善意但也不可不防,委随一脉神术,便是克制之法。
不知不觉,两日过去。
山阴渡百姓似乎已习惯了大雾灾,加上河怪已除,每日放心打鱼,又有河神庙抵挡鬼物,远离战乱,过得也算安宁祥和。
至于那虚远道人,那日匆匆一见,便离开山阴,听闻是前往其他地方敕封土地庙。
这便是目前宗门与地方豪强关系。
宗门派出修士,帮他们渡过灾劫,而地方豪强则成为其附庸,派出子弟入山修行,并且听从宗门吩咐行事。
终于,又一次夜幕降临后,郑永祥匆匆而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仙师,在下发动族中力量,打探到一些消息。”
张彪见其模样,眉头一皱,“出了事?”
郑永祥点头道:“去岁冬日,青龙帮长老余奎,带着两船妇孺进入怀州,曾在山阴渡逗留,渔夫左铁柱曾听到,他们要沿山路前行,去往墨阳城定居。”
“我前往墨阳打探,却并未得到他们的行踪,多半是遇了山匪。”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副地图,介绍道:“怀州山道艰险,从山阴渡前往墨阳城,只有这两条路。”
“这一条,路上有三座山寨,皆有绿林豪强汇聚,大雾灾后更是掳掠来往客商,和我郑家不合……”
“另一条呢?”
王信连忙询问道。
郑永祥咽了口唾沫,“虚远道长不让去,说那里已成邪物汇聚之所……”
今日有事迟了,晚上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