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妇人们更是张牙舞爪,就要上来挠他的脸,一些孩童也哇哇大哭。
“干什么,想造反吗!”
铁守明立刻上前,横刀锵得一声拔出半截,双目圆瞪,怒视众人。
“都别动!”
胡家老二连忙拦住亲属,狠狠盯着张彪,“民不与官斗,张捕头若执意如此,我等也无可奈何,请!”
张彪淡淡一瞥,也不废话,直接绕过供桌,进入灵堂之内。
只见硕大的木棺,放在几张条凳之上,离地三尺,因死后不足三日,所以并未盖棺打钉。
棺内躺着一名老者,面相敦厚,胡须半白,双目微闭,看起来死得很安详,已起了少许尸斑。
张彪运转灵视之眼,信息涌上:
胡原之尸(凡)
1、普通人族尸体,被利刃贯胸而死,生前患绝症,已病入膏肓。
2、辛劳一生求荣华,白手起家得富贵,贪心向虎图皮毛,算计多少红眼愁,到头终是一场空…
3、愿我残躯,能换得一线生机…
咦?
张彪眉头微蹙。
随着他修为提高,看低等级的东西,能得到更多信息,尤其是这死人,有种盖棺定论的味道。
这点并不奇怪。
令他诧异的是,原本以为是兄弟反目,谋财害命,但其中好像另有隐情。
见他模样,胡家兄弟顿时紧张。
张彪心中一动,忽然转身怒喝道:“呔,些许小计,还想逃过我的眼睛,什么刀匪,分明是你们行凶栽赃!”
他当然是在诈呼。
此案肯定是另有隐情,派人羁押,挨个问话,肯定能得出结论,但他诸事繁忙,哪有时间跟这些人耗。
胡家老二脸色微变,还能沉住气。
但胡家老三和其他人,却是眼神惊慌,立刻失了分寸。
锵!锵!锵!
这帮人孝服下,竟皆怀揣利刃,一个个拔出刀来,就要动手。
另张彪意外的是,那胡家老大的妇人,竟也拔出匕首,怒目而视。
胡家老三悲怆道:“狗官,我大哥已死还不行,难道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铁守明横刀抽出,冷声道:“想好了,今日动手,一个都逃不掉!”
张彪也是不明所以,但事已至此,也只得微微摇头,抽出横刀。
这些个臭鱼烂虾,一看架势,就是单凭一腔武勇,连三流都算不上。
想留住他,简直痴心妄想。
“我看谁看动手!”
就在这时,墙上传来一声大吼,却是王信端着弓弩瞄准众人。
与此同时,院外传来大批脚步声,密密麻麻的黑衣武侯涌入,还有手持长枪、身铠甲的金吾卫。
“都住手!”
胡家老二一声大喝,盯着张彪的目光满是仇恨,随后仰天一叹,“刀匪确实是我假扮,此事乃我一人所为,还请大人放过我胡家妇孺。”
“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
铁守明冷笑道:“无论你们有何冤屈,那些护卫总是无辜,他们的命,他们的家人,又该向谁报仇?!”
铁守明以前是镖师,同样被雇主出卖,一众兄弟死伤惨重,镖局解散,因此一听便来气。
胡家老二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叹了口气垂下头。
看到外面刀枪如林,胡家有些仆役心生胆怯,咣啷一声扔掉兵刃,大声叫道:“与我无关,都是二老爷指使。”
好似传染,不少人也丢掉了兵刃。
武侯们一拥而入,一个个摁在地上,麻绳捆绑,院内顿时哭喊连天。
就在这时,一名矮胖捕头匆匆而入,身旁还跟着名黑脸男子。
进门就笑道:“呦,张老弟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抓到了贼人。”
张彪眼睛微眯,不阴不阳道:“段捕头,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段飞,负责太平坊,前两日在侯坤府上刚喝过酒。
另一人,他也认得。
正是京兆府不良帅焦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