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裴飏看着陈沂道:“你娶我姐的时候,我说过的吧,你敢欺负她,我一定揍得你满地找牙。”
陈沂点头,“来吧。”
裴飏当即也不客气的往陈沂身上招呼,刻意避开了脸。
看在两个外甥的面子上,给陈沂留张脸面。
陈沂是文弱书生,面对牛高马大的裴飏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没几下就被打得躺在了地上。
裴飏走到他面前,朝着他屁上踹了一脚,“起来。”
陈沂四仰八叉的平躺在泥地里,丝毫不心疼身上的名贵羊毛外套被弄脏弄皱。
他喘着粗气仰视裴飏,“你打吧,把我打死算了。”
裴飏冷笑,“你想得美,你没老婆了,我可还有老婆孩子要照顾。”
陈沂苦笑,“跟你姐一样,说话杀人诛心。”
裴飏又踢了踢他,“起来,我们聊聊。”
两人靠着车门抽烟。
半根烟燃完,裴飏偏头问陈沂,“说说,你当时咋想的?”
陈沂垂着眼皮弹烟灰,“鬼迷心窍。”
“说详细一点,你们是怎么搞上的。”
在陈沂古怪且疑惑的眼神下,裴飏冷笑,“你就是最好的反面例子,我以你为戒,避免将来走你老路。姻亲一场,这点小忙你不会不帮吧?”
陈沂:“……”
陈沂倒也仗义,把他跟那个女人从同事到知己,再到发生婚外情的过程一五一十讲给了裴飏听。
最后给了裴飏忠告,“远离工作或者事业上,跟你有共鸣的异性,因为到后面很容易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你甚至分不清跟对方是思想上的契合,还是感情上的,就容易犯糊涂。”
“知道了。”
陈沂看着他,“我这次帮了你,下回你也要帮我。”
裴飏轻嗤,“等下辈子还差不多。”
陈沂不置可否,“只要你姐一天没再找,我就有机会,不是吗?”
裴飏扔掉烟头,用鞋底狠狠碾熄,“我明天就带我姐去相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男人多得是。”
陈沂:“……”
两天后。
陈沂回了沪市,他得先过去安排住处和姐弟俩的学籍。
裴文萍暂时还住在陈家,等老两口和孩子去沪市后,她再搬回家属院。
姐弟俩并不知道爸妈已经离婚,还以为裴文萍留在这边是为了工作。
裴文萍在棉纺厂干了十多年,已经是厂里的骨干,只要一直干到退休,将来的退休金必然少不了。
尽管舍不得裴文萍,但对于去沪市上学,姐弟俩还是很兴奋的。
沪市是人人向往的繁华大都市,光市区就有奉城的几倍大,还有摩天大楼。
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和向往,本就是孩子的天性。
“去了那边要听爷爷奶奶和爸爸的话,不要调皮,也不要乱跑,过马路要看车……”
站台上,裴文萍强忍着内心的不舍,同姐弟俩耳听面命。
“知道了,妈,你都说了几百遍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陈晓朝满心都是即将去沪市的兴奋,对于裴文萍的唠叨有些不耐烦。
陈朝露则不一样,对于要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要离开亲妈,去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内心充满着不舍和苦闷。
“妈,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嘛,反正爸爸工资那么高,你不上班他也养得起你。”
裴文萍摸摸女儿脑袋,“乖,我得了空就去看你们。”
“好吧。”
“文萍,好好照顾自己,保重啊。”
两老口在告别声中,带着姐弟踏上车厢。
呜——
火车鸣着笛缓慢驶出站台的那一刻,裴文萍下意识追着跑,眼泪更是止不住。
她后悔了。
孩子有没有出息又怎么样,就该留在身边才对。
她豁出命生下的两个宝贝,就这么被带走了,跟拿刀剜她的心有什么分别。
“晓露——”
“晓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