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留意,这个案子里的那个孩子后来去了哪里。
刘全儿行刑之日,有人给他收了尸,来收尸的是义庄的人。
新京城里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一个男人敲响了一户院门,应门的孩子隔着门缝与那男人说话。
“埋在乱葬岗后面的山岭上了,旁边两棵核桃树中间。”
“谢谢。”孩子小声说道。
“明日一早送你出城,收养你的那家人虽然清贫,但却饱读诗书,从此以后,你便是那家的孩子,将来可科举,可入仕。”
“谢谢。”孩子的声音带着哭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
他的母亲是被父亲拐来的女子,生下他之后就被父亲卖掉了。
父亲祸害的人太多,担心被人报复,便把他送去了善堂,直到前不久,父亲被官府通缉,便将他从善堂领回来,准备带他一起逃走。
无奈新京封城了,城门紧闭,父亲只好带着他东躲西藏。
直到有一天,父亲告诉他,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他像寻常孩子一样长大成人,可以做个良家子
“你父亲这辈子唯一做过的一件有良心的事,便是用自己的一条命,换了你的出路,你要珍惜,万万不可走你祖父和父亲的老路。”门外的人冷声说道。
孩子默默跪下,冲着门外的人磕了三个响头“请替小子谢过恩公,恩公的教导,小子牢记一生。”
齐慰这几日要么在行宫,要么在衙门,难得今天回到国公府,他正在书房里翻找东西,福生从外面进来,默默跪下。
齐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的书房被飞鱼卫查抄过,现在虽然已经重新收拾了,但是毕竟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小东西,便不知去向。
待到齐慰终于死心,决定不再去找了,这才重又看向福生。
“知道做错了?”
福生眼观鼻,鼻观心,跪得笔直。
“我知道错了,可若是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
齐慰让他给气乐了,问道“这一切全都是你的手笔,没有其他人的参与?”
福生的嘴唇抿成一线,用力摇头。
齐慰冷哼“你倒是义气,我且问你,怀安郡王的坐骑,是被人刺伤以至受惊的?是你亲自下手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