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脑海里一片空白，手里的茶盏差点掉下去。

锦儿的意思是，她有了孩子？

她这个身子满打满算虚岁十六，怎么能生孩子呢？

如意脸色惨白。

纯粹被吓到了。

当然，成亲后，越洹跟她过得情甜意洽，那啥的事情也很频繁，可是，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这么早就要孩子啊！

而且，她刚要和越洹搬到将军府去住着，过两个人的小日子呢。按照这时候的习俗，如果家里有人怀孕，搬家动土的事儿可都是要避讳的呀！

不过，这到底不是小事，锦儿绣儿自然也不敢瞒着越洹，等越洹晚间归家，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地告诉了他。

越洹惊喜。

他年已弱冠，京城中和他年纪相仿的，大多有了孩子。像高阳郡王和荣王世子这样的，那是另类。

不管怎么说，他是真心盼望着如意更给自己诞下子嗣的。想到往后可能有一串儿像如意一样娇娇软软玲珑剔透的小丫头排着队喊自己爹爹，越洹心头发热，大步就往卧室走去。

卧室里，转过一道大屏风，就看见如意正躺在凉榻上睡着。

许是因为天热，她身上就只穿了件薄薄的轻纱寝衣，腰间搭着一条大红色纱被。

如意身形清弱，然而骨肉匀亭，从后边看去，便能看到起伏的线条极为优美。半掩半露的腰间，有两个很是可爱的腰窝。

越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站在她的身后，凝视着她平坦的腹部。

那里，真的有了自己的骨肉了吗？

视线缓缓上移，落在她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那小脸尖尖俏俏的，养了这么久，也不见她长肉。她眼睛闭着，睫毛轻颤，雪白的面庞上没有了醒时的精灵，却又多了几分静谧安好。

越洹忍不住伸手出去轻轻抚摸着如意的脸蛋，眼中柔情无数。

如意一个机灵，就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啊……”

她揉揉眼睛，感觉越洹眼神儿有点不对。

小腹上一热，被越洹的大手覆住了。

如意：“……”

大概越洹是知道了，她捂住了脸，觉得有些淡淡的不好意思。

“可找了太医来看？”越洹在如意耳边轻声细语，又觉得太医们都是庸医，忙又改口，“不如请无垢大师来……”

“你别操心了……”如意推开了越洹，觉得这人大概有点儿傻了，你叫一个和尚，来给自己看喜脉？“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挺好的。还没个准儿呢，再过些日子再说。”

越洹有些着急，“怎么不是大事？这可是干系到我们的女儿……”

如意困倦极了，不想多说什么，也没精力去纠正越洹一口咬定她就是怀了女儿的说法，随口嗯嗯了两声，翻个身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