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遮住了她的眼睛,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再说,便是这府里真的有人说了什么,焉知不是空穴来风呢?老太太病了是真真儿的吧?也难怪叫人说……”
刚说到了这里,白姨娘就觉得小腹处一痛,已经是被越洹狠狠一脚踹在了身上。
白姨娘哎呦了一声,痛得蹲下了身,缩成了一团。
越眉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你,你……”白老太太何时见过这样的晚辈呢?从前越洹被欺负的再狠,顶多是不理会她们,从来没动过手呀!
这,这不是要翻了天么?
眼一翻,白老太太就晕厥了过去。
三太太哭喊了起来。
靖国公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越洹冷笑道:“这府里容不下长青园的人,我们这就搬走。往后,随你们折腾。但有一句话,但凡有半句我娘子的不是传出去,我只跟你们姓白的要说法!”
厉声大喝,“阿大!”
阿大答应了一声带人走了进来。按说,这内宅之中,男人轻易不能进来。不过越洹执意搬出去前给白老太太等人颜色看看,“将这个长舌妇阖家送到边城。记住了,分开了送。”
靖国公府在边城有两个小庄子,然而边关苦寒,谁愿意去?
白姨娘身边的那个仆妇是从小就伴在白姨娘身边的,副小姐似的,就没吃过什么苦头。一家子跟在白姨娘身边,作威作福的,从孩子到大人,哪里能吃的了苦?往边城一送,恐怕命都都得没了!
那仆妇手忙脚乱爬到了白姨娘脚下哭道:“姨娘救我!”
这会儿白姨娘身上散了架似的,但是看到靖国公冷冰冰的眼神,显然没把自己放在心里,心里顿时就一阵阵的发寒。哪儿有这么凉薄的男子?
又见心腹如此,抬头哀怨地看着靖国公,“表哥说句公道话吧!哪里有做儿子的,出手处置父亲身边人的呢?”
她很是狡猾地把自己的人,说成了靖国公的人。
“拔了舌头,给一家子灌哑药。”靖国公冷着脸道。
白姨娘啊了一声,往后颓然倒下。
猛然间,她的下巴发疼,却是被靖国公捏着强迫抬起。白姨娘的眼睛,正对上了靖国公毫无感情的眼。
“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妄想不是你的东西。”靖国公说话的时候,眼里没有半分动容。仿佛白姨娘就是个陌生的人,而不是伴在他身边多年的妾室。“恒之是我的嫡长子,是唯一有资格继承爵位的人。你不该生出妄念来。”
白姨娘哭着摇头,“我没有,我没有!”
“有没有的,我心里很清楚。”靖国公淡淡道,“从今往后,不准你出院子,更不准你见母亲。你,念佛静静心吧。”
这算是他对她,最后一丝情分了。
越洹全程看在了眼里,冷冷一笑。到了如今,他还是护着这个女人。
转身就往外走。
越洹不打算留什么情面,直接带了如意,大张旗鼓地从靖国公府往将军府搬家。
这条街上不止国公府一家子,越洹带人搬走的时候,车马相接的,叫人想忽视都难。如意坐在车里,靠着越洹,小心翼翼地问道:“相公,这样好么?”
会不会让人说,太过不孝了些?
越洹揉了揉她的头发,将手盖在了她的小腹上,“谁也不能欺负了你们母女。”
母女?
如意无语。真就那么想要女儿啊?
二老爷听说越洹匆忙搬家,颠儿颠儿地跑去了荣华轩,就瞧见了一身冷气的靖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