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素不过是低调客气的说法,没想到帝释天竟然真的以为她没本事,心中气的要死,不等迦楼罗开口便反驳道:“小女子虽不才,但寻常的疑难杂症却也是不在话下的。”
迦楼罗素来瞧不上帝释天这个教主,但白苏苏的眼神警告却让他如芒刺在背,忙恭敬的道:“教主放心,这白医仙医术高明,非比寻常,属下亲眼见识过她治病的本事,这才带她上山,相信一定可以治好教主的寒症的!”
说着恶狠狠的瞪了白素一下,警告她态度好点。
白苏苏心里酸酸的,虽然知道女主必定能治好帝释天的伤,但看着女主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既然这位姑娘医术这般高明,你为何不请她为你调制十绝丹的解药?到时候即便是我,也管束不了你,昆仑山那样冷,在江南待着多好?”
迦楼罗被白苏苏的话噎了一下,有些不忿的咬了咬牙。
谁说他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从抓到白素的时候开始,他便逼她配置十绝丹的解药,两人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终于弄清楚了十绝丹的药性和成分,但解药却总是失败,原因是因为十绝丹名为丹药,其实是十种蛊毒,下蛊之时以引辅之方能炼成。
然而炼蛊一事变幻莫测,莫说这十绝的成分不固定,就便那蛊引也可随炼蛊之人的心思随意调换。
白素找不到蛊引,即便知道了十绝是哪十种蛊毒,也炼制不出解药。
迦楼罗为了让白素找到蛊引是什么,这才借为教主献医之名,将白素带到了忉利天宫。
白素如今的父母家人都在迦楼罗手上捏着,不得已听命于他,即便有万般不愿,还是跟着迦楼罗上了昆仑山。
听到白苏苏说的风凉话,迦楼罗俊逸的面庞气的铁青,但却不敢表露半分,只道:“阿修罗大人说的是哪里话,十绝丹是先教主对属下的恩赐,目的是让属下更好的对神教效力,岂敢轻易毁损?属下一找到这白衣医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教主,半点不敢耽搁的就带着她回来见教主了!”
白苏苏心道你会这么好心?但毕竟是治疗帝释天寒症这等大事,即便她心里再不愿意白素接近帝释天,却还是把头转向了帝释天。
“教主,要不……就让这位白素姑娘给您看看吧?”
帝释天掀起眼帘撩了她一下,支着下巴的纤长手指在光洁白皙的脸颊上敲了敲,显出一丝意兴阑珊的样子,许久才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迦楼罗立马给白素递了个眼色,那白素见状缓缓靠近了帝释天的身旁单膝跪下,拿出一块帕子垫膝盖上,垂着脑袋对帝释天道:“请教主脉。”
帝释天懒懒的瞄了一眼她的发顶,却是好脾气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白素伸出手指搭在帝释天的脉搏上,敛气凝神查探起帝释天的脉象,一时拧眉,一时摇头,一时又似陷入沉思一般,显见是被帝释天的脉象给难住了。
白苏苏自然知道帝释天的寒血之症不是这么容易治疗的,若是那样的话,帝释天早就神宫大成称霸武林了,他们这些他眼中的仇人也活不到这个时候。
不过她心里喜欢着帝释天,看着白素挨的他这么近,还搭着他的手腕摸来摸去,心里没来由的就一阵窝火。
她蹙起眉头瞪了白素一眼,不耐的道:“你这脉把的也够久的,到底看出什么了没有?别是个冒牌货,在这故弄玄虚招摇撞骗吧!”
白素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并不理会白苏苏的嘲讽,而是直接对帝释天道:“教主这寒症应该是年幼时所得,寒气侵入心脉伤及肺腑,起初只是觉得手脚冰凉,四肢僵硬,渐渐的随着病症的日渐加剧,发病的频率也日渐频繁,甚至会出现身体结冰的状况。
照理说,在昆仑这样的寒冷的地方,教主应该早在受伤的第一年便该故去了,能长到成年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我方才在为教主请脉的时候却在教主体内感受到一股浑厚的真气,正是因为这股真气护住教主的心脉,教主才得以活到今日……”
她这话过于惊世骇俗,让场上三人的面色都是一沉。
迦楼罗气愤于白苏苏不顾同袍情份一味包庇掩护帝释天,若不是她常年以真气护住帝释天的心脉,他早就成了冰下亡魂,他们又何苦受制于人?
白苏苏脸色不好却是因为白素所说的帝释天的病症,本以为他能跑能跳能骂人,身体应该没那么差,却不想已经严重到如此境地了。
帝释天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心知他能活到今天全是阿修罗十几年如一日的呵护,但杀母之仇却让他不能得不冷酷的对待她。
他狠不下心来杀她,却也不能原谅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常暗自庆幸当年阿修罗给他们种下同生共死的命蛊,使他不用陷入那进退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