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了。”
想来表妹也听说了那件事,也是,毕竟大总统遇刺这等大事消息应该早就传遍了全国甚至国际了。
“想回估计也回不去了。”周越欢悠悠地长叹一口气。
虽然对周府没有特别深刻的情感,但那毕竟是在这世界第一个被定义为家的地方,总会有些不同的分量。
“姐,那你上学怎么办啊?想好转到哪了吗?”表妹一个闪身凑到她面前。
周越欢惊悟,“对啊,这个好像还没有解决呢!”
从昨夜到现在,明明还不过24小时,却仿佛过了好久一般,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密集了。
表妹兴奋地规划,“要不就转到我那儿吧,姐!那儿中学和高中都在一起,只不过上课在不同的教学楼罢了,这样我们就能一起上下学了。”
周越欢将手中的鱼食一把撒了出去,不去看那翻滚的金鲤红鲤,“好啊,好啊!那可太好了!”
她自打来了这儿就一直在养病,消化记忆,根本没有机会交到什么朋友。
眼下有了表妹的陪伴,真真是雪中送炭一般。她伸出胳膊挂在几乎和自己一般高的表妹肩上,“那等姐去,姐罩你!”
“罩也应该是我罩你吧!”表妹明显不服,用力挺起胸膛,周越欢被带着双脚险些脱离地面。
她忙稳住身形,心中暗自嘀咕,怎么表妹比自己小了近三岁,都快要和这个做姐姐的一般高了?
两人嬉戏打闹,好不快活。
夜深露重,两人从室外转战到室内,瓜子皮都堆了一盘又一盘。
表妹倒是一直兴致不减,周越欢困的人都坐不直了,直到舅母派人来催才拯救了上下眼皮一直打架的她。
路过舅父书房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是灯火通明,依旧是两道身影笔直地站在门前。
周越欢一怔,这么晚了,舅父怎么还在书房?但实在是瞌睡虫上脑,下一秒就脚步不停地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书房里。
黄文镜看着手中一张满是墨迹的纸张,抬起手边的君山茶一饮而尽。如果周越欢在场,就会认出这些都是昨夜的对话,甚至详细到了在场人的情绪和反应。
能够如此详细地描述在场情形的人不言而喻。
黄文镜手指微动,拿起另一张纸,果然落款处有个小小的朱字。
他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张纸,虽然眼睛已经熬得通红,但还是不肯放过一个细节,“……不过几秒之瞬,周氏小女一跃而起,声音虽哑,但语气甚笃,无比自信……”
越欢说得没错,确实还有很多时间,但是这件事却是刻不容缓了。
浪起于微澜之间。
如今水面已有不平,谁也无法知道这浪何时扬波。
同一时间,总督府。
“鹤白,你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提问的人自然是蔡鹤白的堂兄,当世有名的革命第一人——季荔白。
蔡鹤白郑重,“兄长如何不知道我的为人,当真是没有虚假半分。”
两人静默。
今夜,怕是许多人都注定难以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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