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懂得发挥自己独特优势的女子。
莫铄月在心里不自觉地想着。
她也说不清对苏玉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说厌恶,谈不上;说敌对,也过了些。
只是莫名地不想靠近,不想结交罢了。这是出自于本能的一种直觉,一种女子看女子的一种天然直觉——眼前这女子,绝没有看起来这般高雅单纯。
远的不说,就单论昨夜在月福楼之事,苏泽凛命悬一线,可她却是不露面,亦没有出手不解救的意思。尽管莫铄月不得不承认她的冷静沉稳,但这种沉稳,放在自己的亲人身上,是近乎无情的。
这样的人,要么心思太过深沉,要么太过利己。不论是哪一项,莫铄月觉得,自己似乎都结交不起。
苏玉清浅抿一口茶,莞尔一笑:“莫姑娘的茶艺,丝毫不输茶汤巷的……”她顿了一下,随即换上一种歉然的神色,“我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夸莫姑娘茶艺高绝,望你不要误会才好。”
莫铄月无所谓地笑了一笑,心里何尝不知苏玉清是故意拿她和茶汤巷的商女做比较,暗讽贬低她。可惜她自小长于市井,门第阶级的观念本就不重,所以心里是一点都不介意。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这么赏心悦目的绝色佳人,心眼却是这般的小,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语气不自觉地带出几分淡淡地嘲弄:“苏小姐言重,得美人一句赞扬不易,不知你觉得,我会误会什么呢?”
苏玉清不动声色地浅笑:“没有误会便最好不过了。”
她心中是有些后悔自己居然没隐藏好对眼前女子的敌意,一向自诩涵养,气度过人的她,竟也会如闺中妇人那般拈酸吃醋,出口的话都不自觉地带着刺,实在是不该啊!
可是眼前的女子怎么能让她不妒恨呢?
论家世,才情,容貌,她哪一点能输?可是…穆之的心却是实打实向眼前这女子倾斜啊。
她连要求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竟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满盘皆输啊。
两人都沉默不语,莫铄月自然是不知道,不过须臾之间,苏玉清的心里从懊恼到不甘,转了九九八十一道弯,见对面人垂眸饮茶,迟迟不说来意,莫铄月又不能丢下客人独自走开,只能出声询问:“苏小姐此番前来,是因何事?若是可以,不妨告知铄月,我亦可为你转达给王爷。”
心中愤懑郁结,但苏玉清掩藏的很好,面上依旧是那种温和而婉约的笑容:“我今日特意早早前来拜访,并非来寻王爷,是专程来找莫姑娘的。”
她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神秘,又说:“我还担心若是王爷在,此事反而不能成呢。”
“嗯?”莫铄月的眼里略带惊疑,她的印象中,就算在前世,她和苏玉清也只是名义上的一家人,实际上,连照面都不曾打过,更别说有什么交集了。
何事需要她亲自前来找她?
苏玉清也不绕弯子,取出一物推至莫铄月身前,说:“十月十八,是我祖母寿诞,小小扇宴,望莫姑娘能够赏光前来。”
带着清雅香气的请柬上,绘着大字的团寿,莫铄月恍然一惊,这个日子,她怎么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