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等着!”江迢迢也不问缘由,直接隔着帕子拿走竹管,然后从她自己的箱子中取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瓷瓶罐子。
“这个需要等多久,才能知道结果?”莫铄月问。
“大概一盏茶的工夫。”江迢迢边说着,边从瓷罐中取出几滴绿色的液体,沾染在暗红色的星点上,小心翼翼地把竹管竖立在一个小罐中。
“这可是我的祖传秘方,一般人我可不许他看的。”江迢迢面带得意。
莫铄月有些想笑,江家尽管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但祖祖辈辈都是清贵的读书人。
她直接拆台,说:“怕不是你偷学了谁家的祖传秘方吧。”
“呃,这个嘛,怎么能叫偷学呢!”江迢迢不以为意,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羞赧,“这个秘方我可是磨了大理寺前仵作刘老伯好久,人家才传给我的。这东西,验毒可是顶好用的!等着看吧,一会保准让你惊奇不已。”
鉴于江迢迢这种咋咋唬唬的性子,对于最后这一句,莫铄月显然不抱太大希望,转身又向尸体走去,除了江迢迢这边的结果,她还需从尸体上确认一件事。
莫铄月掀开白布的一角,仔细检查过绿林的两只手,越细看,她的眉头锁得越深。
为何会没有呢?
莫铄月缓缓放下绿林的右手,将白布盖好,陷入沉思。
到底是漏了哪个环节…还是说,她一开始的推测本就有误?
绿林那日不仅单手接住盆景,还能单手扶住她,那样的敏捷反应力,那样的刚劲有力的臂膀,只有习过武的人,才会有。
可是,如今细看,她的手除了食指和中指之间有些薄茧,这一双葱白柔荑的手,还真不像是剑客的,似乎也不像是丫鬟的。
“果然不出所料!”江迢迢兴奋惊呼。
莫铄月闻声走去,心下也猜出了结果。
“果然就是鸩毒,但是几乎所剩无几,幸好用的是竹管,毒渗了一点点在里面,若是瓷管或是琉璃管,早就随水流消失殆尽。还真够隐蔽的啊,正常用银针还真不好验出来,你说就这一丁点的痕迹,比还要小,真的很容易就被忽略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莫铄月淡声道:“是王爷先发现的。”
“哈,王爷居然也会碰死人用过的东西?还真是不敢相信啊。”江迢迢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东西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的。可是…王爷那洁癖,无人能及啊。”
莫铄月心里赞同,不由得想起昨夜马车中,李蕴旼一副强忍着嫌弃,又不想被人发现的神情,难免地又想起自己在漓水县时被他嫌弃得只能坐在车辕淋雨那一幕,心里忽然有了一丝难以言表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