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到朝堂,又从朝堂到家里,就跟攒了多少年的话一样。
连母拿来了好酒,安家自然要赶紧炒菜。
喝着喝着,连母突然一个劲的落泪,“过去了,终于过去了。”
李家出事后,跟李家有交情的人,哪个不是提心吊胆的活着?
连母在感叹那些不想回首的岁月,也是在心疼李氏,本该是骄阳一般的贵女,却受尽蹉跎。
尤其是俩人坐的这么近,瞧见李氏那头发根处的白色,自是愈发的心酸。
李氏轻轻的拍着连母的后背,“你醉了。”
本是受尽磨难的人,此刻却比任何人都冷静。
她叫了人进来,先将连母安置在旁边的厢房里歇息着。
俩人如今都不需要伺候婆母了,在哪里住着,住到什么时候归家都是自己说了算的。
屋子里头只有她们母女俩,李氏朝着安红韶招了招手,“你舅母说你在连家过的极好,如今瞧着你小脸都挂肉了,她果真是没骗我。”
在连家吃的好穿的好,肉长的自然也好了。
安红韶拉着李氏的手上下打量,“我不在府中的时候,娘也应该照顾好自己。”
看着,鬓角多了白发,眼尾似有皱纹明显。
李氏笑着点头,“照顾,怎么不照顾呢?”
笑着还将安红韶带到书房,如今两处院子合并在一处,各处屋子都紧着李氏用。
书房里头,挂了不少字画,都是李氏执笔。
李氏无事的时候,便喜欢在这里作画,总觉得时间过的可真快,一眨眼一天过去了。
因为连母没有提前多久说过来,李氏还在书房才得了消息,掀起正红色一群的衣角,露出里面白色的缎面,瞧着上头还沾了一点墨汁。
安红韶拿起画的最大的一副画,上面是一个学堂,虽说有屏风相隔,可还是能看出来,这里头的男女。
他们的五官到也算清楚,至少能看出屏风一侧,年轻时候的李氏跟连母。
“母亲这画要是能流传出去,必会得万人追捧。”安红韶笑着说道,她不能陪在李氏身侧,说什么都像是空话,如今瞧着她自己能寻出消磨时间的事,自然是好的。
而且,安红韶也没说假话,李氏的手笔,确实有大师范儿!y
李氏吹了吹安红韶跟前的画,用手碰了碰上面的一点墨,瞧着干透了,双手卷起来准备将画轴收起来。
“庞家七少爷求见。”不想这个时候下头的人过来禀报。
连母收画的手一顿,疑惑的看向下头的人,“没有弄错?”
安家没有男主子,即便是有人来拜访,都是让女眷过来的,庞家公子怎么会来?
安红韶知道这个少爷,是上次在酒楼里碰见,吏部尚书嫡子,现如今在翰林院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