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一挥手:“朝廷如果出兵,我自有办法,放心就是!”
有了总舵主保证,这些天地会帮众个个热血上涌,恨不得立刻就抄起家伙去杀个痛快。
“总舵主说杀谁,咱们就去杀了谁!”
“对!就算把皇帝老儿的脑袋砍了,也义无反顾!”
南宫燕哭笑不得,连忙让大家按计划行事,先去把需要统计的数据查清楚,然后再制定行动计划,从哪一家开始杀,杀到哪一家为止。
越是兵荒马乱的州府,天地会渗透得越是厉害,都是些穷苦人底层百姓,东家长西家短无有不知,叶辉亲自带着手下内外八堂各位大哥调查情况去了。
天地会众把这座院落里干净的房间收拾出两间,请南宫燕和张屠如暂时歇息,等待行动通知。
张屠如一进了屋子,立刻跪下道:“陈公子,不,陈总舵主,念在咱们交往一场的份上,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南宫燕有些好笑地扶起他:“你干什么?什么放过你?”
张屠如苦着脸说道:“我一家老小都在陵州,虽然家中生意兴隆,可我都是守法经营啊,这……陈公子这天地会,我实在是不敢掺和啊。”
南宫燕摆摆手:“又没让你杀官,你怕什么?”
“再说,就算你现在走了,回了陵州,我这边事发了,天地会这么多人都见过你,你能逃脱得了干系?”
“那些官差衙役把你拘拿到牢狱之中,难道真的在乎你清不清白?”
张屠如想到自己妻弟刘奉河也是如此,明明并没做什么违法犯禁的事情,结果落入牢中,想千方设百计搜刮油水。
南宫燕问的这两句,句句问到了点子上。
就算他张屠如从此再不见南宫燕,但只要被那些官吏抓住线索,就会把他牵扯进来。
南宫燕见张屠如沉默不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张兄,你我相交莫逆,万一我被官府抓了,也不会供出你来。但那些官吏怎么肯放过你这位财神爷?就算你跟我没有半点牵连,只怕也会硬编出一些牵连来。”
张屠如一想的确如此,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现在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南宫燕笑道:“不必担惊受怕,这大燕,能把我抓进牢里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张屠如只当他吹牛,自顾自唉声叹气。
从申时末开始,天地会散出去的帮众就陆陆续续回到院子中来了。
白纸扇忙得连水都喝不上一口,就开始奋笔疾书,把兄弟们带回来的消息分类汇总,红棍,二路元帅,草鞋则围成一圈,七嘴八舌地汇报。
这些信息最终拼凑出了安泗的官员信息。
奚州太守牛善,房产二十余处,田地五千七百顷,妻族房产三十余处,田地三千二百顷,有子女十人,涉足产业十几所,包括青楼、赌场等等产业。
奚州州牧柳芜,房产十余处,田地三千余顷,涉足产业七所,包括酒楼,当铺。
……
一张张白纸上写满了各种信息,白纸厚厚一摞往竹签上一串,仿佛一张张祭奠的纸钱。
统计直到夜半时才结束,白纸扇累得头昏眼花,可一旁围着的帮众却越来越兴奋,个个兴高采烈,有的把刀子拿出来在磨石上沙沙地磨着。
南宫燕问张屠如:“你跟不跟去?”
张屠如摇摇头,他可不想杀官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