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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会斗是郭北县的一名樵夫,之前都在黑山砍柴,只不过这次他来了白山。
白山虽然是荒郊野岭,但也有足够的柴来砍,毕竟,只是他一个人砍柴。
砍了一担柴火,还要走远路去旁的城去卖,虽然一天的开销还有剩余,只是,这日子过得未免有些过于没盼头。
一家老小的开销大多由自己去砍柴换取一天的开销,可如果自己病了呢?自己伤了呢?那这日子还能怎么过呢?
每天辛辛苦苦地打了柴,远远地挑到市上去卖,卖了钱只够一天的开销;
回到家中,又忙着磨快斧头,为明天的生活考虑。
而他又是一家的顶梁柱,不能轻易地就撂了斧子不去做事,毕竟为人父为人夫,该有的担当不能甩掉。
他没想过神仙中人的生活,只是想活的不那么累,
许多的人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心中无法纾解的不知从何而来的苦闷忧愁就像是这平淡生活扎在肉里的一根肉刺,一触即疼。
因此,这世间有着酒这种「药」。
无法药到病除,甚至还会加深,可却又百试百灵。
李会斗有点馋了,但他身上这一担子柴能换的钱并不能买酒。
走在白山的山道上,并无黑山那般熟悉,拨开了面前的灌木丛,呈现在眼前的则是一块空地。
那空地上坐着四个人,四人席地而坐,身前放着酒埕菜盘,那菜盘当中放着一段段的肉干,还有些小菜,还有小块小块的烤肉,不知是何物所烤制,那酒埕中散发着一股子发涩的酒味,也不是什么好酒,兴许是谁家自酿的。
四人均为男子,也都形貌特异,其中一个穿白衣的目不转睛的盯着李会斗看,看的李会斗有些发麻。
李会斗也没想到,这郊外野餐还能选白山这种荒凉地段,不过他也没想过野餐,只是···
「或许哪天可以带着孩子们一起试一试呢。」李会斗如此想着,便也准备路过此地。
那四人看着李会斗,窃窃私语,期间还有插科打诨般的笑骂,三人好像都在调侃着穿白衣的那个,而后那穿白衣的站了起来,走到了李会斗的身边。
「樵夫,我们四人喝不完这么多酒,相见即是有缘,不如和我们一起?」三瓣嘴说道,而后似模似样的作揖自我介绍了起来,「在下朴渥,家住三枯垌。」
朴渥说着,还自来熟一般的拽着樵夫的手臂,将樵夫拉了过去。
「这可不妥啊,我还得去卖柴火呢,您们四位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我可配不上您四位的酒局啊。」李会斗连忙摆手,但是也没多抗拒。
就像是过年时亲戚塞红包给你,拉扯几番顺势收下,这就是礼节性拉扯。
「害,一担柴火罢了,我们四人买了,你今天就陪我们不醉不归吧。」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人说了起来。
「这位是阚金。」朴渥为李会斗介绍着灰袍人。
「在下阚金,字子神,家住火方垌。」穿着灰袍的阚金拱手一笑,「这位姓印,叫印忠,因为脸黑,你也可以喊他黑爷。」
印忠一身黑袍,看起来大腹便便的,头发看起来很硬,鬓角头发也根根竖立,笑起来有些不怒自威。
「他们都说自己家住何方了,我不说也不行,我家住在奚家圈。」印忠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说这话,身上的肉还在抖。
「我就不用你们介绍了,我叫做赖潺,家住兰若寺旁的滁尼间。」赖潺缺了条左腿,但看起来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我叫李会斗,住在郭北县,一个樵夫罢了。」李会斗见他们都自我介绍了,他也没含糊。
朴渥拽
着李会斗坐了下来,几人轮流敬酒,李会斗也喝了起来,只是这酒味极其的涩。
就像是吃了还未熟的果子一般,还有不少的沉积物在酒中,不知是什么,但多少能喝出来点酒味。
李会斗吃了个小菜,这小菜是白萝卜切片,与辣椒白菜一起腌制,口感发脆,还有着些辣味,很是开胃。
那不知是何物的肉干拒绝时有些干硬,不过也纯当是下酒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