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手上一点儿劲儿都没有,连一把刀都拿不稳……”
刘老头自说自话间将菜刀给竖了起来,也就是这么一竖,之前沾在菜刀上的血就顺着刀刃凝成了一滴滴在磨刀石上。
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怎么的,我竟然看见那磨刀石好像闪了一下绿光。拿着菜刀的刘老头脸色也变了,他盯着燕艳娇沉声问道,“真是婉华丫头的儿子?”
燕艳娇点了点头,“刘爷爷您应该还记得张翀吧?婉华把儿子送给了张翀让他帮着养,现在他是张翀的弟子,取名张玄清。”
刘老头看了我身上挎着的乾坤袋一眼,连说几句难怪。
将磨刀的家伙事儿给收拾好,刘老头示意燕艳娇就在门外候着,让我跟着他进去。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我所谓的母亲牌位,谁知道刘老头把门推开的那一瞬间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阴气,好重的阴气!
就好像这宅院里是一个大冰窟一样,这阴气冷得我嘴唇发白,差点没冻晕过去。
燕艳娇倒是有了经验,早早地就站远了。
推开一扇门的刘老头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这张翀的徒弟就这么点能耐?如果这么差劲那这祠堂你还是不要进来了,免得婉华丫头见她的儿子这么废物伤心。”
玛德,我才不在乎什么婉华不婉华的,但这看不起我师父看不起我张玄清就不行!
我从乾坤袋里摸出一颗药丸吞进嘴里,没一会儿的功夫肚子里就有了一股暖暖的感觉,片刻身上就都回暖了。
刘老头低声说了句旁门左道,等我进来后就把门重重地给关上,迈着步子往院子里面走。
这整个老宅子并不算大,但布局和设置却给我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院子中间有一口水井,按理来说水井的旁边应该种点花草什么的提提生气以阳抑阴,但偏偏这旁边没有花草不说,还一左一右地摆了两个躺椅。
也不知道是风的作用还是什么原因,两个躺椅上面明明没有人,但却是不停地摇摆,搞得好像有人在那上面躺着一样。
院子的四周回廊挂着白色的灯笼,回廊的墙上挂着一些人的画像,越往前走画像就越清楚,从一开始的黑白变成彩色,再从彩色变成照片。这些画像里的人我明知道是画出来的,但总觉得他们好像有灵性一样,那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我看,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些都是你秦家的列祖列宗,等你的名字重新入了族谱,这些人的名字、长相、做了些什么事情,那都是你要去学去记的。”
我抱了抱膀子,小声地对刘老头说道,“老爷子,你就没觉得这个院子里阴气有点重吗?”
“有点?”刘老头轻笑一声,指着院子角落里的一盆白菊花说道,“看见那盆菊花了吗?这是我前天弄进来养的。这几天我天天都会做一个梦,梦见这白菊花变成一个人,求我把它挪出这个院子。它说这个院子太冷了,它受不了,很快就会被冻死。”
一听刘老头这么说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他妈花都给你托梦了,你还一点感觉都没有?
人是属阳的,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住着不出点毛病那才是奇了怪了。
这刘老头看上去也像是有本事的人,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我正准备开口再劝劝这个老人家,谁知道刘老头就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透过房间的窗户我能隐约看见里面闪烁着的烛火,一个个若隐若现的火苗就和一个个灵魂一样,光是看一眼就让我觉得瘆得慌。
刘老头拿了三炷香给我,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你虽然身上流着秦家的血,但那些祖宗们肯不肯认你这还两说。你点燃三炷香进去恭恭敬敬地磕头。要是香断了你就从屋里退出来,要是没断,你就好好找找你母亲的牌位吧。你是张翀的徒弟,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香者,魂引。
看起来这刘老头是想让我直接和这些老祖宗们当面沟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