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鼠被吓得一哆嗦,手像触电一样收了回去,苦着一张脸就和死了爹一样难看。
“你个死元宝,是张爷的徒弟你不早说?”地鼠转过头谄媚地对我笑,从兜里摸出一个吊坠双手捧着递给我,“小张爷,刚才是我地鼠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我拿着吊坠有些懵,我师父的名头有这么好用吗?这嚣张的地鼠一下子就和孙子一样。
我也不是个吃亏的主。一想到刚才地鼠竟然还想用辈分来占我便宜,我就板着脸掂了掂手里的吊坠,懒洋洋地说道,“这玩意儿什么名头?有没有什么讲究?”
一听我发问,地鼠马上和我解释道,“小张爷,这是上好的汉白玉雕。你看看这雕工,你再看看这成色,啧啧啧。恐怕就只有故宫里的东西能和这玩意儿比比。”
地鼠一边说,元宝叔就在一边笑。他对我挤眉弄眼的,示意我这真是个宝贝让我赶紧收下。
我不动声色地把白玉吊坠给放进乾坤袋里,又懒洋洋地说了一句,“看你送的这吊坠也还算入眼,那我就替你拿回去孝敬我师父吧。”
“啊?”
见我收好吊坠后还看着他,地鼠马上反应过来我这是准备狠狠地坑他一笔了。
师徒二人一份礼,这种送礼法肯定是得罪人的啊。
地鼠一咬牙,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地鼠将盒子打开的瞬间我都看见他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足见这礼物是真的让他觉得肉痛啊。
盒子被打开,一方约手心大小的彩纹石墨躺在黄色的绸缎之上。
“小张爷,这是乾隆时期的凤玦式御墨,我……我今儿个就送给您了。”
这玉墨当得起这个御字。
整个墨块都按照其轮廓雕刻成五彩模样,在墨块的中心部分,也就是凤凰腹部的地方,则是一个凹陷下去的设计,凹槽里用流金烫着乾隆丁巳年制这几个大字,相当的霸气。
我将这墨块也给收好,元宝叔也觉得差不多了,指着桌上的表格对地鼠说道,“虽然查不出用这张电话卡的人是谁,但能够查到她每一次打电话的地点,好像都是在山城一中?”
见我不再敲诈他了,地鼠长舒一口气。
他点了点头和我们分析道,“没错,按照使用地点和每月资讯消费来推算,用这电话卡的应该就是山城一中的学生。但我也只能帮你们查到这些了,别的只有靠你们自己。”
我和元宝叔对视一眼,顿时犯起了难。
这一个中学少说也有一千多学生。在这一千多学生里找到妮子,这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
见我和元宝叔不说话,那地鼠悄悄把公文包给拿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啊,公司里还有很多业务等着我处理呢。”
元宝叔也被地鼠给逗笑了,他朝地鼠一摆手,“行了,你走吧,下次有空再约出来吃饭。”
“还有下次?你以后不管有事儿没事儿都别找我了。”
地鼠丢下这一句一溜烟儿跑了,好像我是会吃人的老虎一样。
我问元宝叔那地鼠怎么回事,元宝叔这才和我说当初他们一起在地下讨生活的一共有六个人。虽说挖死人的东西都发了小财,但这些东西毕竟不干净,所以大家身边都多多少少地出现了一点怪事。
“当时我就让你师父帮我们看看,能不能驱驱邪什么的。但你师父那个时候多年轻啊,才三十几岁。三十几岁正是年轻气盛正义感极强的时候。你师父整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把我们哥几个给整惨了。他们几个更是被你师父整出了心理阴影。”
元宝叔一边说一边笑,我却打了个寒颤,大约能想到那时候的师父有多可怕。
“行了,这些事以后回去我慢慢和你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那个妮子。”
元宝叔话一说完,一缕淡淡的清香就从我的身后传了过来。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燕长青手下的那个旗袍女人。
女人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长裙。这种色系和款式明明应该是庄重的感觉,但这女人一穿上,就总能传出那种醇厚的性感气质。
女人将一张纸条递给我,红唇微启说道,“这是你们要找人的名字。我老板想知道,你师父帮你医治你身上的腐骨虫了吗?”
一听到腐骨虫三字,元宝叔眼神就变得锐利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女人,沉声道,“就是你们给玄清下的虫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