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铁剑不能购换,客人又改变口吻,叹道:“不能换新的也就算了,你给我回炉,我要重铸一把,”
“这个也不能办到,这种铁剑,一经断裂,就成废品了,不是我夸口,这柄剑,你拿到任何一家匠铺,他也不可能给您铸造新的,客官,您还是重新买一把新的吧,”伙计把铁剑递回给这个客人,这时,客人彻底暴怒了,他愤愤吼道:“你们这是敲诈,如果不给我换新的,我明天就带人封了你们的铺子,你信不信,”
见对方一身军袍,伙计知道,这种人不好惹,他只得改变口吻,叹道:“好吧,我去找东家过來,你稍等一下,”
伙计一溜烟跑进了后堂,这种穿着军装,拿着长枪大棍吓唬小孩的客人,自己可应付不了,很快,伙计來到后堂,在一间密室的门外拱手道:“东家,有个客人想要换剑,我和他解释了很久,他不听,还要封我们铺子,您出去看看吧,”
此时屋内,华宇正在和一名刚刚从彭城赶來的内线聊天,被伙计打断,华宇略显不悦,只得对着门外令道:“你告诉他稍等,我马上就來,”
伙计应一声,转身离去了,
屋内出现短暂的安静,在确定伙计离去后,华宇看向这名从彭城赶來的内线,继续刚才的话題:“你是说,项庄将军想让我留意李斯等人的动向,这是为什么,”
华宇略显不解,虽然老字号明面上是一个铁铺,但背地里,老字号是项庄在各地建立的情报网,也是楚军吸拢资金的重要平台,通过老字号,把邾县生产的部分兵器卖掉,变成钱财,用作各地情报网的资金來源,并且,楚军大部分战马都是通过老字号的名义,悄悄购买,运出关中的,此时,项庄让华宇留意李家,虽说是分内之事,但华宇还是略显吃惊,
那人见华宇反问自己,苦笑着摇摇头,叹道:“很多事情,我们只需要执行就好,不该问的,不要多问,这件事,我也不清楚,你只管照办就行,”
听了对方的回答后,华宇不禁哑然失笑道:“好,我一定尽量留意,”
那名内线被悄悄从后门送走了,此时华宇快步走向匠铺前堂,伙计正在与那名军官交谈,见华宇出來,他大喜着迎了上來,指向军官道:“东家,他就是想要换剑之人,”
那名军官见华宇打扮斯文,不像一个走南闯北之人,便拱手道:“你们的剑有问題,我要换剑,”
“你从何处得知,我们的剑有问題,”华宇凝视军官,反问一句,军官把那支断剑扔到地上,恨道:“物证在此,你们想抵赖吗,”
华宇看了一眼地上的断剑,回身对伙计道:“去挑一把一模一样的剑來,”
伙计快步走向柜台,找了一把和这支剑一批出炉的新剑拿來,递给华宇,华宇看了看剑,笑问军官道:“你看,这柄剑和你那把断剑,一样吗,”
军官接过手,打量一番,点点头,“是一样的,”
华宇见对方点头,不禁冷笑道:“既然你说我们的剑有问題,那么,你用你的铜剑來砍我的铁剑,若你能砍断,我分文不收,以后你的兵器,由我们老字号负责免费打造,”
华宇的话,引來周围围观人的一片掌声,不少人跟着附和,让军官砍下试试,此时军官已满脸通红,他心中清楚,用铜剑砍铁剑,根本砍不断,他这次來,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如果真的换不來,他也就认命了,而且,听说,老字号的后台很硬,至少,他们有官府罩着,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此时,他看了看地上的铁剑,叹道:“一柄剑而已,我看,还是算了,”
对方是个军官,此时又肯让步,华宇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乃笑道:“既然你肯让步,我也愿意拿出诚意,地上这把新剑,我送给你了,作为我们初次相识的礼物,你看如何,”
军官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东主居然肯主动给自己换一把新剑,想到如此昂贵的剑,如果不能购换新的,自己可亏大了,如今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也算是不吵不相识,乃拱手道:“好吧,我欠你个人情,在下乐天,日后若东主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在北军担任中郎将一职,”
见对方是北军的一名军将,华宇心中暗喜,眼下,他正需要结交像乐天这样的中级军官,已获取情报,便笑着回礼道:“既然乐将军如此爽快,我们不妨交个朋友,走,我们铺中一叙,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乐天也拱手笑了笑,随华宇向店铺内走去,
一场换剑的闹剧,最终,却演变成两个人惺惺相惜,进屋喝酒了,在旁看热闹的人不禁“嘘”一声,埋怨二人好沒风趣,很快,众人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