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霆训斥道:“贼兵势大,我军正可依托城墙坚守,怎能出战,万一中了埋伏如何是好?”
一旁陈路章却开口道:“贼兵固然势大,但我观其排兵布阵根本没有章法,锣鼓喧天成何体统,显然是乌合之众,杨将军武艺高强,又有战阵的经验,我看不如就让他去,取了那贼子的脑袋来,也好打击贼兵的士气。”
看到陈路章说话,赵霆不好再说,于是点头同意,但他不想分兵,只让杨震带着一千乡勇出城迎战。
杨震下的城来,也不贯甲,只身穿一件青色的战袍,提枪上马而去。
城里面将封死的南门费力的打开,放下吊桥,杨震领一千乡勇杀出城去,奔到对方百步之外,勒马站定,打量对方。
“来将通名?”那敌将将大刀一摆,大声喝道。
“老子是山西代州杨震杨子发,你这毛贼又是何人?”
“本将是吕大帅座下统制官司行方,吕大帅有令,命你等速速投降,否则一旦城破,鸡犬不留!”此人正是江南十二神之一的司行方。
“什么?死刑犯!看你那倒霉样?还鸡犬不留,小子,有什么话跟爷爷手的这把枪说吧!”杨震将手里的那把镔铁亮银枪抖了抖。
“打吧,还费什么话啊”肖明听得厌烦,“顶多一会我帮你把那小子一弩射下来不就行了。”肖明暗道,他已经将怀里的弩拿了出来,望山瞄准锁定了司行方。
双方阵营顿时擂起鼓来,魔教这方却是擂鼓与喇叭铜锣齐鸣,双方已经杀在了一起,司行方作为吕师襄手下著名的统制官,排名第四,一把大刀舞的跟雪片似的,催马直取杨震,杨震的镔铁枪后发先至,向上一抖就磕开了司行方的大刀,一拧枪把冲着司行方的咽喉就刺,司行方将刀横披向外就磕杨震的枪,嘴里还大喝一声:“开!”
“当啷!”一声却是没有磕开,原来杨震力大,一力降十会,饶是司行方武艺高强,这时候也不得不怂了,闪身躲避,二马一错蹬,杨震的铁枪顺着司行方的刀杆,滑了下来,却一下子砸在司行方后背上,大力之下,虽有护背旗保护,司行方也是心口一甜,几乎要吐血了。
这下司行方有点慌了,驳马转过来,就想逃跑,可是这么多人看着,那人可是丢大了,一咬牙又上,打马直奔杨震,冲到一丈之地时,司行方一俯身,手上一拉机扣,背后的那四把护背旗就激射出来了,旗尖闪着寒光,还是淬了毒的,哗啦啦声响直射杨震。
杨震其实早防着哪,直接在马上一个铁板桥,护旗直接贴着鼻尖飞过,杨震闻着一股腥气,不禁大怒,大喝一声:“直娘贼!纳命来!”挺枪就取司行方。
司行方一看,暗算没有得手,慌了手脚,打马就逃,杨震随后就追,双方阵营立刻乱了阵脚,杨震带来的那一千乡勇忍不住大声喝彩,魔教叛军也跟着乱叫,但不知道他们叫啥。
肖明在城上看的兴趣盎然,挺有意思的,你别说,跟评说里讲的还真像,看到司行方逃跑了,肖明也忍不住大声喝彩。
就见跑在前面的司行方,纵马疾奔之时,突然一声惨叫,掉下马来,杨震骑马追上来,看到司行方落马,也跟着跳下马来,手里面提着一具黑弩,原来他是用黑神弩将司行方射了下来,走到近前,杨震拔出佩刀,一刀斩去,直接将司行方的脑袋砍掉,用手拎了,走过去挂在马脖子上,然后上马,高举铁枪返回本阵。
这时候魔教叛军终于安静下来了,可是却并不退却,很多人站在那里发愣,肖明一看不好,立刻让人去准备弩车,将从日昌隆运来的三十五架弩车部集中过来。
果然不出肖明所料,就在这时候,魔教叛军背后突然发出一声号炮,站在前面的那五千军队突然跟发了疯似的,猛地冲向杨震的队伍,杨震一看不好,敌人显然想趁机吞掉他带出来的这一千乡勇,急忙带队向后面退去。
总共就一箭之地,一两百步的距离,跑的慢的立刻就被追上了,不断有乡勇被叛军追上,然后淹没在人海当中,杨震带着残部左挡右杀,慢慢的靠近吊桥,可这个时候城上的守城的宋军却为难了,如果放下吊桥,势必会被叛军冲入城中,如果不放,杨震这一千多人肯定是完了,上面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做主。
赵霆一看叛军掩杀过来,早都慌了手脚,而陈路章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眼见着杨震他们的人越打越少了,此时听到一个人大声道:“预备——放!”
从城墙上突然密密麻麻的射出来一片箭雨,那是三十五架弩车射出的两千多只弩箭,小儿手臂粗的箭杆直接将追杀杨震的叛军都钉死在地上,箭雨覆盖的区域几乎没有站立的人了,那里就跟栽树一般,密密麻麻的栽了一片箭杆。
这还不算,肖明大喝道:“虎卫营听令,三发连装弩,抛射!放——!”又一片箭雨洒下来,又是一千五百只弩箭射出,叛军的五千人的攻击队伍硬是被肖明给打出来一大片空白地带来,没被箭雨擦到的叛军纷纷后退,只有前面的一两百人跟在杨震后面没被弩箭照顾,但杨震回过头来砍瓜切菜般的就将这些人斩杀干净了,然后城上吊桥放下,杨震带着还剩下的六七百名乡勇从容的回到了城里。
叛军见杨震回城,而城上的弩车又装填完毕,闪着寒光的箭尖对着他们,于是快马传令收兵,大队人马又退了回去,这一仗叛军吃了大亏,不但司行方被斩,还死伤众多,吕师襄大怒,声称拿下杭州城,屠城三日,方才解恨!
四千字的大章送上